傅夫人不过是B级的精神力,在叶琢S级精神力面前非常脆弱。
那女人满脸冷汗,面如金纸,慌慌张张地就想后退。
她在傅熠炀面前,那般地高高在上,好像她可以轻易地摧毁、掌控、碾碎掉别人的人生,可是现在,她慌乱地甚至撞翻了一把椅子。
她也会怕。
叶琢看着她,好像看到了这个人类卑劣且渺小的本质。
他觉得不屑,又觉得荒谬。
然而就是这样冷眼看着,他反而彻底冷静了下来。
666见势已经播放各种舒缓情绪的歌曲,还大声朗读起了《演员的自我修养》。叶琢让它别吵,之前胸口的怒气却是散去了。
他呼吸了几次,摆出了记忆里更贴近于原主那般带着点讨好的表情。
“对不起,阿姨,我精神力出了点问题。你没事吧。”叶琢说。
傅夫人惊慌未定地看着他。
“小琢,你吓到阿姨了。”她说。
“是吗,我最近精神力常有点不稳。坐啊。”叶琢冲着没倒的那把椅子,抬了抬下巴。
傅夫人坐下,喝了口茶,方又道:“你要是不想从那杂种身上去探查什么,阿姨也不逼你。小琢,你才是最重要的,阿姨总能有别的办法。阿姨看着你长大的,你就像我半个儿子,阿姨不会害你。”
别的办法。不会害你。
叶琢心中冷笑了几声。
他也彻底搞清楚了:傅熠炀在溪源校内的确是有一个秘密小基地,甚至那也成为了他以后作为反派、横扫星际、和男主战了个势均力敌的助力,叶琢看过原书自然是清楚的。恐怕是傅熠炀在傅夫人面前露出过马脚,让她给惦记上了。
或者压根就是傅熠炀故意透露出一些来的也说不定,否则他可能都活不到叶琢降临到这个世界中来。
原主爱傅辞轻爱到失了智,傅夫人早就觉得原主要处理掉了,干脆就忽悠着原主和傅熠炀结婚,打着什么“为了傅辞轻”的旗号,让原主去探傅熠炀到底怎么回事。
成了当然好,不成再想别的办法。就原主那智商,恐怕傅夫人也没太放在心上。
“他的确是在学校有点什么啊,他每天都不回寝室睡的。”叶琢道,喝了一口桌上的饮料,那味道腻得他想吐,“不过多了也没套出来,这怎么办啊?”
“没套出来吗?”傅夫人失望,“我还特意安排了机甲系的教授,让他调去了音乐系,应该和你有更多的接触才对。”
所以傅熠炀的音乐系居然也是她安排的!算上之前受了她指使的程陆年,这女人这段时间动作还真不少。
“那我有什么办法?他防备心重,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够机会,就外力制造。小琢放心,阿姨找了人,这次可不是程陆年那种废物了。”
“谁啊?”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傅夫人居然还在卖关子,“待他把那杂种踩到谷底,小琢,这次你要把握住机会。”
666又在大声朗读《演员的自我修养》了。
“阿姨,傅熠炀精神力领域不都让你找人彻底毁掉了吗?这还怎么再到谷底啊?”叶琢瞪着个眼睛,一派天真地问。这是他能想到的最贴近原主的表情。
傅夫人就说:“小琢,那才哪儿到哪儿。想让人痛苦,办法还不是多的是。不过是个杂种,让他活着,已经是个恩德了。”她穿着看了看表,“小琢,阿姨有事,就先走了。”
在叶琢跟前,她始终觉得有点瘆得慌。
“恩德呀。”叶琢对后面一句话仿佛听而不闻,只将这两个字重复了一遍。“我也有个恩德给你。”
“什么?”傅夫人道,她有些没听懂。
然后她撞进了叶琢的眼睛里。那眼神纯净又清澈,却又很深很远,像是亘古又浩瀚的存在,她一晃神,已然沉浸其中。
“我赐予你永恒的黑夜。”叶琢说。
这句话是用神之语说的。
下一个瞬间,那女人的眼睛都真的黑掉了一下。
然而很快恢复了。傅夫人晃了晃头,觉得自己好像遗忘了一些重要的事,她迷茫着问:“小琢,你说什么?”
“没什么。”叶琢说。
他答应了傅熠炀,不会替他出手去报仇的,但是这个不算——他才不是替傅熠炀报仇,他是以这个小世界神明的身份,替人类除害。
不过还是要隐蔽点的好,不要被信徒发现哦,毕竟他的信徒可怜又脆弱。
傅夫人对自己即将经历的一切恍然不知,又随便和他闲聊了几句,看了看时间,这才先走。
叶琢待她走了出去,就噔噔噔跑去墙边,一脚踹开了一面有着鱼儿游来游去的屏风。
屏风后面,直接露出了另一个包间,这两个包间原是相通的,一边说些什么,另一边就听得清清楚楚。
现在,那里面正坐着两人。
郁星南和傅辞轻。
郁星南正在抽烟。他手指纤长,平日里风度翩翩的,这时叼着根烟,却又毫无违和感。
傅辞轻则是失魂落魄的。他面色惨白,呼吸急促,脖子上青筋暴起,见到叶琢的时候,积压的情绪到了极点,他愤怒地直接伸手砸向了面前的圆桌,大声吼道:“郁星南,你让我跟你出来吃饭,老子高兴得不行狗一样地跑过来,结果你他妈的算计我?”
“你拿精神力压我是吧?你生气,你不高兴,想把火撒在我身上是吧?”郁星南淡淡道,伸手将那烟压灭,“傅辞轻,我明话告诉你,要不是你妈把手插进我家生意,想拿这个来要挟我,我压根不会查你妈那些烂事儿。要不是你废话半天跟我说傅熠炀多么忘恩负义,我也不会想着问问叶小琢。我没算计你,都他妈是你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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