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波及的范围很广,从沙发到桌子边,然后自客厅辗转进了房间,最后终止于浴室。
方裘什么时候走的,骁柏没多大印象,第二天在96的连声呼喊里醒过来,他趴在床上,缓慢睁开眼,随着起身的動作,原本盖在肩膀上的棉被顺势滑了下去。
然后露出了里面有些痕迹斑驳的后背,骁柏裸着身下床,去衣柜里找了套舒适的棉衣就往身上穿,一边穿一边准备往外面走。
刚走到屋子中间,骁柏忽然停下了脚步,他拧动脖子,朝另一边的床头柜上望,视野里,柜面上叠放了一沓红色的钞票。
骁柏盯着那叠钞票,平静无波的脸上,开始有嘲弄的笑浮出来。
沉默了片刻,骁柏走上去,伸手把钱拿起来,跟着就开始一张张数钱。
“两万。”96看骁柏快速数着,直接告诉他总的金额。
骁柏知道了数目,但手里的動作仍旧没停,直到把钱全部数完,不多不少,正好两万。
“你……有点不开心?”96两只黑黑的肥脚直立在柜面上,仰着毛茸茸的小脑袋,眼睛打量骁柏。
骁柏呵地笑出声,否认道:“没啊,我很开心,想不到还能赚钱,简直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方裘会给钱这一点,确实出乎骁柏的意料,起码他觉得这是彼此自愿的,结果在方裘眼里,成了一场交易。
也好,这样最好了,越这样越好,大家银货两乞。
屋里一片凌乱,很多东西都在激烈的境况下被撞到了地上,散落一地,骁柏在客厅沙发坐着,腰微微犯痛,他揉着后腰,打开手机,从上面找了一个钟点工,请对方过来收拾房间,正好手里有现钱,不用白不用。
休息了一会,骁柏回卧室,把弄脏了的床单扯下来,放进洗衣机,加了大剂量的洗衣液,启动开关,在滚筒转动的声音里,又去厨房,简单煮了点容易消化的粥。
饭还没好,钟点工就到了,钟点工一进门,看到一地的狼藉,还以为这里刚刚发生过一场斗殴,但骁柏脸上身上都看不出什么痕迹,就是脸颊微微泛红,好像有点生病的样子。
钟点工放下自己的工具,先将地上的东西一一捡起来,骁柏抱了个抱枕在沙发里窝着,指挥钟点工把东西放回原位。
这屋子其实两人都不常来,谭耀算是个富二代,家里有点财力,多数时候,两人要进行超友谊的运動,都是在学校外面宾馆。
骁柏来的次数比谭耀多,至于最近这段时间,谭耀有了新欢,和那个女人黏在一起的时间,自然就比和骁柏的多。
钟点工速度很快,看起来很乱,因为空间原本就不大,收拾起来,一个小时都没怎么花到,清理干净浴室后,钟点工出来,骁柏当面结清账款。
早上有两节课,骁柏在吃过煮好的粥后,清洗干净碗,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东西都已然恢复原样,回里屋拿了钥匙钱包,转脚离开了房屋。
这里离学校不远,十多分钟路程,不过骁柏腰酸腿軟,昨晚吃油滋滋的红烧肉确实吃爽了,而后遗症,这个时候就特别明显,骁柏叫了个三轮,一路坐到了校门口。
先去的宿舍,课本这些都放在宿舍,宿舍是四人间,骁柏到的时候,有两个在电脑面前噼里啪啦全神贯注打游戏,有一个在床上戴着耳机看电视,骁柏开门进去,三人都专心致志、两耳不闻窗外事,到十多分钟过去,有人憋急了,去上厕所,才看到骁柏不知道什么回来了。
宿舍里的人知道骁柏的性向,虽然面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但都几乎是不约而同,用着冷暴力,看一眼后就快速别开目光,仿佛对方不存在,若无必要,绝对不会开口同骁柏说话。
骁柏附身的这具身体,长相帅气,学习成绩也好,每年都拿学校的奖学金,一进校,就在一个月后被评为年级新一级的校草。
备受上天宠爱,隔三差五就能收到女生的告白,这些都能很轻易引起他人的嫉妒。
宿舍里的人不愿意搭理他,骁柏自然也不会腆着脸凑上去。
一些无关紧要的非剧情人物,不值得他花费心思。
拿了一会要用的课本,骁柏走出宿舍,他和谭耀不是一个学院,所住的宿舍区,也相隔了一定距离,行走在人行道上,骁柏给谭耀打了个电话。
对面响了七八声,才总算接起来。
谭耀带着睡意的朦胧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
“还没起来啊?”骁柏一手抱书,一手拿电话,问道。
“……有什么事?”
仔细听,可以听出里面的一丝不耐烦。
骁柏只当没注意到,他转过弯,往教学楼走。
“没什么事,就问问你下午来学校吗?”骁柏眼尾弯着,笑意仅停留在表面。
“不来了,昨晚守了半夜,我这会脑袋都是疼的。”
“身体不舒服?去医院看了没?”
“睡一会就好,没什么大碍,你是不是要上课了?要不就这样。”
说这话时那边隐约传来有什么声音,不过太模糊,骁柏没怎么听清楚,顺着谭耀的话:“行,你好好休息,实在不舒服,一定要去医院。”
依旧是对方先挂电话,骁柏垂眸看着暗沉下去的屏幕,屏幕里映出一张年轻陌生的脸孔,刚才还存在眼角的笑意,已经隐没了下去,只有一片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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