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之爪的猎人散开阵型,拿着长矛从两侧包抄猛犸,而主力四人则正面迎敌。
那头巨兽拖着一身伤势发起冲锋,掀起黑石和血冰。
瑟庄妮和乌尔卡斯扑向侧面躲开巨兽的践踏,看着身后不闪不躲的奥拉夫,布隆冲到他面前打着包票说:“你可以永远信任布隆!”
布隆刚架起盾牌,下一秒就听见奥拉夫咆哮着从他头顶跨过去,高举战斧跃向猛犸。
他的战斧劈中猛犸的头颅,但只陷进去一根手指的宽度就从厚重的头骨上偏离了。猛犸轻蔑地甩了一下长牙就把狂战士抛到身后,余势不减的冲锋把错愕的布隆连人带盾一起撞飞。
很不巧的是,猛犸冲锋的尽头就是两只魄罗的所在。
布隆站起来甩了甩酸麻的胳膊,重新举起盾牌。奥拉夫重重摔到岩石上,发出狂乱的大笑,身上散发着浓烈的血雾。
两人为瑟庄妮争取了机会,她在雪地里翻滚一周站稳脚跟,在巨兽从身侧冲过之际抡起连枷全力横扫,臻冰的槌头砸中猛犸的后腿。
臻冰的弑生之力透过厚皮冻住血肉,那条腿不听使唤,巨大的身躯失去平衡。
猛犸轰然倒地,顺着下坡滑行了一段距离,在废了一条腿的情况下试图站起来。战士们围上来用长矛猛刺它的侧腹,拧一把放出血。
疼痛让猛犸一下子蹿了起来,一条前腿践踏出去,将一名还未来得及撤离危险范围的战士踏成肉泥,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死亡刺激到了奥拉夫,他深陷血雾之中,朝着猛犸冲来。猛犸甩头上挑,却被他借着长牙荡到背上,对准脑袋挥斧纵劈,就像樵夫砍伐顽固的树根。
猛犸仰头挣扎,抖动身躯想把狂战士甩下去,但奥拉夫可骑过更加狂野的怪兽,无论怎么也甩不掉他。
趁着巨兽注意力全在奥拉夫身上,乌尔卡斯想要挥出致命一击终结猛犸。他把巨剑举过肩膀,从猛犸的身下冲过,刀锋切开它心脏下的厚皮。
然而下一秒,乌尔卡斯就被猛烈抽打上身的猛犸蹭到,整个人摔了出去。他断了一条腿,在雪地上蹒跚爬行。
猛犸的双眼燃烧着痛苦和愤怒,大吼一声朝着乌尔卡斯冲过去。
就在他以为自己也要成为猛犸脚下一块烂肉时,布隆举着盾牌从侧面冲出来将猛犸撞倒。
泽尔注意到这一次他没有使用盾牌的古老奥恩的魔法,用的只是自己身为人类的力量。
瑟庄妮握着凛冬之怒冲过来,尖叫着用另一只手抓住链枷末端的臻冰,整块塞进巨剑砍出的伤口里,臻冰烧蚀血肉发出蓝白色的火光。
那种痛苦让人无法承受,就像把手插进了火里。瑟庄妮忍痛将臻冰推到伤口深处,直到麻木的手无法继续握着臻冰。她抽出那只手,弯曲的手指失去了知觉,冻伤严重。
猛犸停顿了,巨大心脏被冻结在胸腔里,血液凝成冰刺破血管。它的眼里泛起暴雪般的白浊,动作越来越僵硬,但仍挣扎着站起来。
“奥拉夫,下来!”
瑟庄妮的声音穿透奥拉夫脑海中的血雾,他停下了手中狂乱的挥砍,晃了晃了脑袋从猛犸身上跳下来。猎手们围上来刺出长矛,瑟庄妮下令让他们停住,这场狩猎已经结束,狼灵很快就会到来。
“结束了。”布隆叹了一口气,把盾牌一扔,一屁股坐在雪地上。
“你为什么不用盾牌上奥恩的魔法?你就那么确定自己能把猛犸撞倒。”泽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它的一条后腿已经废了,布隆只要撞另外一条后腿……”布隆说着说着声音弱了下去,连自己也觉得这没什么说服力:“好吧,布隆也想用来着,但不知道怎么用。”
“那上次和奥拉夫……”
布隆挠挠头:“布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是自己砍在盾牌上被弹出去的。”
泽尔想起那道雷霆:“可能是沃利贝尔的力量引起了盾牌的反弹,我们都知道奥恩不喜欢他这位臭弟弟。”
“受过千刀万枪的巨熊……”布隆有些不解:“为什么奥拉夫会有熊人的力量?”
“凛冬之爪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饥荒,而上一次他们是召来熊人屠戮了一座城才挺过来。”
“这……”
另一边,瑟庄妮抽出武器向着站到最后一刻的猛犸致敬。
巨兽俯视着她,对她的姿态毫不在意。
它只是后撤一步,落下了悬崖。
而悬崖的下方几千尺,就是弗雷尔卓德最大的内陆湖,拉克斯塔克。
“要死!”清脆的冰块碎裂声传进耳朵,瑟庄妮跑到悬崖边无力跪倒,双手攥拳重击地面,已经顾不上疼了。
但猛犸的尸体不会因为她的怒吼就停止下沉,最后滑进了漆黑的水中,不出一天就会被冰封在湖中。
“诶,大不了我再去猎一头海魁虫,那东西的肉不比猛犸少。”奥拉夫安慰她。
“开什么玩笑,上次你去猎海魁虫结果怎么样了?被吃到进肚里一路带到比尔吉沃特,最后不仅没把肉带回来还搭上了一艘狼船。现在海面结冰海豹都难见到一只,更不要说大点的家伙了!”瑟庄妮大声喝道。
“船是被蚀魂夜搞沉的,下次我还去找那些亡灵算账!”奥拉夫嘟囔着闭上了嘴巴,不再招惹气头上的瑟庄妮。
乌尔卡斯看着心情沉重的瑟庄妮,染血的嘴角露出惨笑:“如果我的死能换来猛犸的尸体,我会从这里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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