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称呼那个仍然在骂骂咧咧喋喋不休的舰载AI,她仍然是维斯卡但年的旗舰,但现在又有一半身份是战歌号的辅助处理器,或许我应该称呼她为战歌?
好吧,名号问题暂时不考虑了,在这家伙能正常说话之前我决定还是暂时叫她“那货”比较好一点,虽然这个称呼对一个有着女性属性的AI而言不太礼貌,但我实在不觉得那货有一点点值得当女人看的潜质,你见过边长两米半而且能连着半个钟头用各地方言跟人对骂的女人吗?
“这次她是超水平发挥,平常她最多只能骂三十分钟,现在已经三是一分钟过去她好像还有挺多形容词,”塔维尔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通讯终端,由于没有我的命令,她也不好切断对方的通信,只能面对对方变着花样出来的脏话粗话表示各种惊悚,“或许这跟她的学习能力有关,属下发现这个舰载AI具备很高明的进化机能,她最初制造出来的时候可能和一个没有自我意识的普通飞船主机是一样的,但现在她已经有自己独立人格了。维斯卡将军的改造虽然乱七八糟,但不得不说,充满创意。”
“她真的能承担战歌号的核心角色?”
我想了一会,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维斯卡当年旗舰的舰载AI,这个名头当然很大,也说明了那个疯疯癫癫的家伙可能确实有出人预料的性能,但不管她再怎么性能强劲,终归也只是一艘常规战舰的主机,和战歌号这种巨无霸旗舰是没法比的,星球战舰和普通飞船从结构到性能都有着本质的不同。而且那家伙还是维斯卡疯癫年代的设计,虽然可能不是后者一个人设计出来的,却绝对有很多来自维斯卡的烙印,说实话,这让我更加怀疑对方有没有能力控制好战歌号了。
“根据数据,她当然无法承担战歌号的核心,”塔维尔敲了敲手中的信息终端,“性能强劲,但和星球战舰所需要的运算速度和浮点规模比起来还是远远不足,但她的扩展性很强,而且能飞快地学习东西,甚至具备一个异常罕见的能力,那就是根据新接触到的不明设备,自己编写可用的驱动程序。虽然她编出来的驱动程序无法和原版相提并论,可对于已经几乎完全无法启动的战歌号而言,只要能让设备运转起来的指令就是弥足珍贵的,所以属下才将她放在星舰核心。只不过出于性能的限制,她只能承担辅助主机的角色,战歌号的核心主机仍然是原装的——就好像在中央处理器上又加了一个运算加速器一样。”
“战歌号的核心主机不是已经坏掉了吗?”我有些不明白地问道。
“并非完全损坏,而是各种接口程序丢失,”塔维尔纠正着我的概念错误,“星舰的核心主机是很难摧毁的,即使一度崩溃,只要重新功能,它也可以慢慢自动修复,现在的情况是核心主机已经成功启动,它的很多关键数据却破坏掉了,而且没有备份,导致主机在运行,却不知道应该怎么控制自己原本的身体。理论上是这样。”
“那货被你作为一个辅助运算器的同时还是个信号跳板,”我明白了过来,“利用她飞快编写驱动的能力,让战歌号在‘灵魂出窍’的情况下运转了起来。”
“灵魂出窍,非常精妙的比喻,”塔维尔高兴地点点头,“啊,陛下,她好像停下了。”
塔维尔一提醒我才注意到,那个骂骂咧咧长达四十分钟的舰载AI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安静下来,当然彻底安静是不可能的,她只是不骂人了,却仍然在通讯频道里一阵阵干嚎,发出各种各样奇怪的声音,连带着战歌号也跟着奇怪起来,巨大的星球表面浮动着幽能形成的闪电风暴,这些明亮的风暴在舰载AI的控制下不断组成一堆堆稀奇古怪的图案,一会形成个S,一会形成个B,过了一会还变成一个骷髅头,紧接着又变成了一个哇哇大哭的傻子脸……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恢弘的战歌号上光怪陆离的景象,那个疯疯癫癫的舰载AI正在通过她唯一能直接控制的设备:装甲泄能管来抒发自己的郁闷之情,看了半天之后我碰了碰塔维尔的质量投影:“你看,假如珊多拉知道这一幕,她可能会把你蘸酱吃了的。”
塔维尔想了想,用一个科学家的严谨回答道:“考虑到这一幕对珊多拉陛下的精神冲击,属下认为她可能不蘸酱。理论上是这样。”
我:“……咱们还是跟这个AI聊聊天吧。”
“没什么可聊的,没什么可聊的!你们立刻把本舰放出去!放出去!”对方一直在监听通讯频道,这时候立刻大叫了起来,“本舰已经受够了和这个死板呆滞的二B主机关在同一个壳子里!它连骂人都不会!应该给本舰准备一个装满主炮和炸弹的新身体,而不是一堆傻B兮兮的插槽和一大坨需要狠踢屁股才能哆嗦两下的破烂设备!TMD,本舰想当年可是有四百三十门主炮啊!怎么就折在你们手里了……将军呢!将军在哪!你们把将军阁下藏在哪儿!”
“你要再不安静信不信拆了你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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