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听了冰蒂斯关于缺心眼和成神之间的必然联系之后我感觉自己的人生观世界观发生了重大变化,最显著的特点就是自己已经完全无法直视“地久天长”四个字了,按冰蒂斯的理论,这四个字将是通往青山精神病院的康庄大道:当它用在感情脆弱多变的凡人身上的时候。
你说我吃饱撑的跟那个毫无节操的女流氓探讨个毛的人生观啊!
我估计冰蒂斯的理论有一部分是正确的,那就是要想活得久,就要能抗事儿,但这句话的解读方法绝壁跟那个女流氓的缺心眼儿理论没一毛钱关系……好吧,可能有一毛,但绝对不超过一块。我承认,一个遇上啥事儿都能淡然搞定的家伙肯定比一个遇上啥事儿都要紧张半宿的草包更接近神,但冰蒂斯那彪悍的活法实在不是一般人能复制的:昨天下午她跟我谈完人生观之后就接了神界一个“电话”,貌似是他老爹来电询问冰蒂斯最近的工作情况(别忘了,冰蒂斯还是神界驻希灵首府第一大使呢),冰姐说没两句就跟她爹炸毛了,最后一句话是:“我就是在陈家里吃饱就睡睡醒就吃了,不就是俩月没交报告么,你弄死我?”
……这种生活方式真的很难复制。
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一大早,我就觉得气氛貌似不对的样子,结果来到客厅一看,发现情况果然很奇怪:客厅里聚了一圈人,好像三堂会审一样的现场,而且里面还有姐姐大人和安薇娜的身影。自己从起床的迷糊状态一下子就清醒了,忍不住好奇地凑了上去:“怎么呢?大早起开会啊?”
“教育孩子呢。”林大小姐就跟闹钟一样准时,这时候已经靠在我家客厅的小沙发上吸溜红茶了,她看上去正在旁观这场三堂会审,听到我的声音之后伸手指了指众人中央,我这才注意到,原来小乌鸦和晓雪俩人正被一圈人围在正当中,俩都低着脑袋一副忏悔中的模样。
晓雪挨训我觉得没啥意外——反正她平常没有不挨训的时候,但小乌鸦这么乖的孩子今天这是犯啥错了?我这么一问,身为小乌鸦“妈妈”的安薇娜立刻表情微妙地答道:“偷鸡蛋,大量。”
“偷鸡蛋?”我嘴角一僵,视线瞬间落在小乌鸦身上,小姑娘低着脑袋看不见表情,只看见小手正绞来绞去地缠在一起,如一个正常的认错态度良好的熊孩子,可能是注意到了我的视线,小姑娘突然抬起头来,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从深蓝紫色的刘海下面望过来:“主人嘎,救命嘎!”
“这两天厨房里的鸡蛋总是莫名其妙消失,并且越来越严重,一开始论个丢,后来论斤丢,今天早起更是两百多斤鸡蛋全消失了,”姐姐大人的表情哭笑不得,另外请不要好奇为什么家里的厨房会储藏两百斤鸡蛋这样的数量问题:我们家有个珊多拉呢,“一开始都以为是珊多拉晚上饿了起来吃掉的,但昨天晚上安薇娜打扫屋子的时候正好经过厨房,发现原来麦迪雯每天晚上都不睡觉,十二点以后准时去厨房偷鸡蛋……”
我:“……我去,这孩子偷鸡蛋干什么?”
小乌鸦听到我的声音,缩了缩脖子声如蚊蚋地说道:“孵……”
我:“……”刚才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字眼出现了?
“就是这样,她在孵蛋,”安薇娜叹口气,伸手在小乌鸦脑袋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完全说不上惩罚的力度,反而让傻鸟儿咧嘴笑起来了,“已经连着一个星期了,小麦迪雯每天晚上去厨房偷鸡蛋抱回自己房间孵。主人,这孩子需要教育啊。”
你说为啥我身边净出这种活宝!虽然以前就知道这只傻鸟脑子不怎么好使的样子,但我是真没想到她能办出去厨房偷鸡蛋拿来孵的事,有这创造性她干点啥不好?
我无语地看了已经不安分地扭来扭去的小乌鸦一眼,努力无视这姑娘萌杀人的阴谋,视线落在晓雪身上:“这只呢?她犯啥错了?”
林雪捂着脸:“你猜傻鸟是怎么知道从蛋里能孵出小鸡的?”
我:“……”这时候自己大概只要呵呵就可以了吧?
说到底原来只是两个熊孩子又在干让人头疼的事,这种事在家里每天不知要发生多少次,也算是我们一家习以为常的日常了。尽管很多情况下,它们令姐姐大人很头疼,但从另一方面看其实也挺有意思的:你大可以以一个平常的心态来看这帮疯孩子到底能闹到什么程度,每每产生这个心态之后,我都能在这帮熊孩子身上产生科学大发现一样的惊喜感:下限被不断刷新。其实我觉得小乌鸦偷鸡蛋本身也不算什么,尽管她浪费掉的食物量确实大了点。结果我刚把这个想法说出来就遭到了姐姐大人的反对:“事情可没那么简单,你最好去小乌鸦房间里看看。”
直觉告诉自己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但在无限的好奇心驱动下我还是忍不住去二楼瞧了一眼,推开小乌鸦的房门之后,眼前最先映入眼帘的当然是她那张独具特色的床:小乌鸦用自己到处收集来的木棍和衣服被褥堆在一起弄了个巢,她至今仍然习惯睡在鸟巢里。而在这个硕大的鸟巢里,蹦蹦跳跳的都是……迷你小乌鸦。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