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孤独地封闭在一间窄小的斗室中多年,当终于重见天日的时候却发现外面曾经熟悉的家已经成为面目全非的废墟,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我无法想象,但我知道,这一定不是什么美好的经历。
终于能够离开那个房间的安薇娜就静静地在我们前方漂浮着前行,不时停下来,***那些已经落满灰尘甚至沾染上血迹的墙面或者油画,似乎在回忆这座已经成为鬼屋的大房子曾经的金碧辉煌,回忆当年自己和姐妹们一起在这里开心地工作谈笑的经历,不过这一切都已经成了模糊的过往,现在,这里已经没有了华贵的装饰和明亮的灯光,剩下的只是灰暗的走廊和斑斑的血迹。
“如果我能更加强大,首先要做的就是把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那个所谓的萨格拉斯掐死在娘胎里!”
已经严重暴力化的浅浅紧皱着眉头,声音无比冰冷。
林雪是典型的吐槽不要命型,即使现在的浅浅浑身上下充满了让人浑身发抖的黑暗属性,她仍然坚定不移地吐槽道:“那最起码要让整个宇宙时间倒流十万年——你直接登记成仙得了。”
而我这时候则在思考究竟如何才能将一个婴儿掐死在娘胎里——然后我突然发现自己的想象开始有点血腥倾向……
好吧,我的联想能力又开始无限飙车了。
“这里……”安薇娜突然在我们前面不远处停了下来,并且指点着地面上的什么东西,我们靠上前去,发现是一截已经断掉的长剑,长剑上锈迹斑斑,颜色灰暗,加上地面已经积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如果不是安薇娜指点,恐怕我们根本注意不到它。
安薇娜声音低沉地说道:“这是福勒先生当时用过的武器,它在砍下一个食尸鬼的脑袋之后折断了……”
通过安薇娜的介绍,我们对这座房子原来的主人,那个名叫福勒的人也有不小的好感,世上为富不仁的例子太多了,这样更显得一个善良的富商是多么难得,现在看到这件遗物,我们不由得也是一阵唏嘘。
看到死人的遗物产生感叹是很正常的事情,更何况我们这里还有一个死人正在亲口讲述遗物的故事——那就更感叹了。
“我和弟弟的房间在二楼西侧的走廊旁边,是相邻的两个房间——那里都是常住在大宅里的仆人们固定的房间。”安薇娜一边说着,一边向楼上飘去。
我们紧跟其后,刚一踏上有些腐朽的楼梯,大厅中立刻回响起了难听的吱嘎声——和安薇娜那种悄无声息的移动方式比起来,这还真是够闹腾的。
阴森诡异的鬼屋,在前方无声飘动的幽灵女仆,一群神情紧张的探险者,还有回荡在整个房间中的沉重脚步声……
以及在我怀里举着根羽毛一脸开心笑容、自顾自依地依呀呀说个不停的小泡泡……
总觉得最后一个好像严重地破坏掉了难得的探险气氛呢……
“就是这里!”安薇娜最终停在了一扇看上去和周围的房门没什么区别的灰色木门前,“除了礼拜日放假回家一趟之外,我们都是住在福勒先生的大宅里的,这个就是托尼的房间,旁边这个是我的房间……”
我们顺着安薇娜的指点看过去,发现旁边的房门上还挂着一个已经褪色的小铃铛以及一个小小的蝴蝶结,周围还有几间房间也有这样的装饰,看来女孩子的房间都有这样的标记以示区别。
“等等!”
就在安薇娜即将推门而入的时候,林雪突然低喝了一声,然后紧皱着眉头,不安地盯着那扇看上去没有任何特别之处的房门。
面对我们的疑惑的眼神,林雪解释道:“刚才我突然看到了安薇娜在开门的瞬间被一个黑色的影子贯穿身体魂飞魄散的场景,虽然由于时空畸点的原因看不清楚那是什么东西,不过这扇门后面肯定有什么古怪。”
林雪的话立刻让我们高度警惕,安薇娜更是被吓的浑身闪个不停——这个幽灵本来就胆子很小,现在听说自己还要再死一次当然被吓坏了。
死亡很可怕,不过死掉之后再死一次貌似更加让人困扰。
“别担心,”林雪安慰紧紧躲在我们身后的闪光灯小姐,“刚才你离开房门之后这个场景已经消失了,还有,小泡泡,不要趴在安薇娜姐姐身上流口水——就算她在发光也不行!”
潘多拉抽出两把发出紫色辉光的希灵军刺,十字交叉着护在自己身前,然后小心地靠近了房门。
这地方实在太狭窄了,潘多拉常用的那些动辄就是广域火力压制的巨型兵器实在不适合在这里使用,两米多长的斩舰刀也因为同样的原因而挥洒不开,因此她只能选择了自己平常最不喜欢的小型兵器,至于不喜欢的原因嘛,这个,貌似潘多拉一直在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掩盖自己不争气的身高来着……
我在潘多拉的小脑袋上拍了拍,说道:“还是这样的武器适合你……”
然后我就看到近乎实质的黑色怨念从小丫头背后升起……
果然,前几天看到这个对什么都不屑一顾的小不点突然对电视上的增高鞋广告产生兴趣并不是我的幻觉,潘多拉真的对自己的小个子产生了巨大的怨念呢。
或许是我的话刺激到了她,潘多拉立刻化身为了暴力萝莉,她放弃了小心翼翼的行动方式,而是大踏步来到房门前,然后毫不迟疑地飞起一脚,脆弱的木门根本受不了这种来自十几套幽能反应炉共同出力的恐怖脚踢,立刻化为了四散的木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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