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被抬回去后,一群人从后山到了村头。村头的空地很大,以前是两个村子共同休息的地方。那会儿两个村子的人感情不错,后来闹矛盾后,这个休息的地方,就成了打架的地方。
乔贝棠发现村民分两拨,之前帮自己把脉的那个老人在给大家发药。她有些好奇,就问了一句:“这夏大夫是村里的医生吗?”
大河村村长孙培鸿,摸了摸脸上的抓痕,开口解释:“他不是村里的人,两年多前夏大夫来我们这边采药,在山上那会儿被蛇咬了,我们将他带下山后,他就一直住在这里了。
他没有家人,说是在哪里生活都一样,他也没什么爱好,就喜欢种种草药,采草药。他来这里我们也很欢迎,大家有个头疼脑热的,求医也方便。”
自从两个村子闹掰之后,夏大夫的院子就成了一个很独特的存在。屋子位于两个村子之间,所有人不管怎么打架,都会避开他的小院。遇到两个村子的人看病,村民之间不理睬,自觉错开时间去看病。他一个外来人,在村里还挺有话语权的。
这会儿夏大夫正在教训人,声音挺洪亮的:“我给你擦药躲什么躲,打架的时候不是挺能耐的吗?”乔贝棠听到这话,忽然就记起了自己的师傅,她很想问问夏大夫是不是认识自己的师傅,后来见他实在太忙就忍住了。
杨青峰将尸体装好,朝他们走来:“是我们先把尸体运回去,还是一起回去?”
孟锞见老李询问记录都做好了:“一起回去吧。”
孙培鸿看着装尸体的车,上前一步:“探长,这尸体我们什么时候能领回来,何良成的家人还没来看看呢?”
乔贝棠回答:“这估计得等到案子结束了,我们尽快将他送回来。”
在这个过程里,小河村的村长,一句话都没用说。主要是他刚想说,一对上巡捕房的眼神,就吓得不敢说话,只能缩在一边。其实张新华也挺憋屈的,这人又不是他杀的。
乔贝棠似乎能瞧出他的心思,上车前对着他说:“人是不是你们杀的,我们自然会去查。至于你们发现尸体,为什么第一时间没有报巡捕房,而是选择掩藏起来,这一定也是有原因的,我们也会去查。”
随着两辆车开走后,张新华看着孙培鸿的眼神就凶狠起来,眼里的不甘怎么样都藏不住。孙培鸿也不是吃素的,直接瞪了回去,两个村子的人,又各自站起了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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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很快就回到了巡捕房,回去后孟锞就做起了安排。他让老李和小朱将做的记录整理好,然后就跟着乔贝棠去了解剖室。
这次杨青峰和林阳川也跟着一起尸检,他们将尸体搬到了冰冷的解剖台上,现在是白天,可是解剖室的灯依旧开着,里面很亮。
死者是大河村的村民,名字叫何良成,身份已经确认了。乔贝棠完洗手,换好衣服,做好准备就站在了尸体的左侧。她先是仔细打量了死者,这会儿死者呈仰卧位,平躺在解剖台上,他脸上的红油漆格外的明显。只要有人看到他,第一眼被吸引的绝对是脸。
在回来的路上,乔贝棠让他们准备了汽油,之后她就用汽油帮死者擦拭了脸,没多久死者脸上的红色淡了很多。接下来她才慢慢观察起了尸体,她看了看死者的皮肤,检查了他的五官,观察到尸体的皮肤黏膜都是红色的。
她观察完后,就叫林阳川一起把死者的衣服脱了下来,在脱衣服的过程中,她明显感觉到尸体还存在尸僵的情况。按照尸僵来看,这会儿尸体是属于缓解期的尸僵。等衣服脱下来后,大家发现尸体的除去皮肤有些红,身上也带有一些伤。
乔贝棠让杨青峰和林阳川帮忙,将尸体翻了一面,直接将他整个后背暴露了出来。尸体的后背很红,那颜色很鲜艳,就像是红樱桃一样。等尸体放下后,乔法医心里就有数了,更坚定了心里的答案。
“死者是一氧化碳中毒死的,根据尸体的尸斑和尸僵,还有这几天的天气温度来判断,他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前天的凌晨。我们发现尸体时,他是趴着的,可是他的尸斑都集中在后背,说明死者在死后被搬运过。死者死去那会儿,应该是仰卧位,就像现在一样,并且同一个位置还保持了很长时间。
他身上有伤,伤痕主要集中在四肢,这些伤痕里,有生前伤也有死后伤。手臂上的擦伤和衣服的损伤位置能对应上,应该是在被扔到山丘下时弄伤的。但手腕上的捆绑伤,是生前伤。他的双脚伤大部分是生前伤,说明他死前被人绑起来过。”
这次的尸检乔贝棠采用了最长见的直线形切开术,检查了死者的腹腔、盆腔、颈部、胸腔、颅腔。她先将腹腔和盆腔的内脏组织器官取出来后,又将颈部和胸腔的内脏器官组织一起取出,最后解剖颅腔。
整个过程很流畅,在尸检的过程中,她也提取了一些内脏去做检查。这次的尸检并不麻烦,但解剖结束后,也错过了午饭时间。
几个人先去吃了一顿饭,等吃完饭就回到了办公室,老李和小朱早就在办公室等着了。大家见面也没有废话,直接进入到了破案的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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