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兵已被丘处机杀穿,柯镇恶落地后又连发钢珠,打倒十几个金兵,为焦木三人清扫了一些障碍,这才朝着丘处机疾追。
柯镇恶的凌波微步善长小范围辗转腾挪,于赶路追及并无加成,所以只以飞行功追赶。
好在丘处机的金雁功也是更擅长攀登,爆发力虽比飞行功强些,但在平地奔跑也跟飞行功相差无几。两人一前一后,相差不远,最后谁能胜出,就要看内力多寡了。
丘处机修炼全真心法十几年,虽也是顶级心法,但前期重根基内力增长不快,如今也只不过和有倍速加成的柯镇恶相差无几而已,因此这一番追逐竟一直持续到了傍晚,还未分出胜负。
丘处机不熟悉江南地形,全然不知自己跑到了何处,但始终无法将柯镇恶甩开。
他不知柯镇恶打算,还以为他是要斩尽杀绝,暗道:江南是他们的地盘,纠缠太久,万一等他援军到了,我便无路可逃了,我一条命死不足惜,救不出郭杨两家的遗孀,那就无颜面对郭杨两位兄弟了,如今只有拼着重伤也要搏一搏了。
就在这时,他看到远处有一片开阔之地,四周无人烟,料想此地必不至于有埋伏,便将柯镇恶引了过去,欲要一战而定胜负。
柯镇恶一路追来,始终跟他保持在数百米的距离,若非听力好,以他心眼的视线范围恐怕真的会跟丢对方。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对方的脚步声停住了,正疑惑间,距离已经接近到三十余米。柯镇恶将心眼的观察范围朝前方延申,终于看清了对方的动作。
只见丘处机屏息凝神,将身上的气息全数收敛,手中长剑却斜斜朝上,随时可以发处全力一击。
这是要欺负我是瞎子,所以想给我来个突然袭击么?柯镇恶有些哭笑不得,在十五米远处停了下来,这是他心眼的正常观测范围。
他正要说话,哪知丘处机见他突然停步,知道突袭的法子失效,便猝然发起了进攻。金雁功的爆发力远在柯镇恶的蹿纵术之上,只两步便冲到了柯镇恶身前,长剑由下而上,直刺他的咽喉。
柯镇恶格挡闪避,丘处机立马变招。
先前在客栈里,丘处机吃了大意的亏,没料到一个瞎子居然会使暗器,并且力道十足,仓促间,长剑上内力灌注不足,被砸出了裂痕,若再遭遇重击,必然崩断,是以此刻绝不敢与柯镇恶的拐棍硬磕。
好在他武艺高超,已得了全真剑法的精髓,此刻施展开来,角度刁钻,凌厉异常。
柯镇恶的武功毕竟是自创,缺乏磨砺,破绽颇多,一时间竟被逼得只能闪避,好在他身法精妙,再加上丘处机不敢以他兵器交击,一时间也未露败相。
柯镇恶知道丘处机此刻定是听不得自己的话,想到上午时,韩宝驹所说“劝不动就打,打服了再劝!”的上乘劝说心法,暗道,那就先好好打一场吧,正好我也趁机磨砺一番功夫。
如此一来两人都是全力应战,开始的时候,丘处机还占着上风,柯镇恶只能靠着敏捷的身法躲闪,但百余招后,柯镇恶的招式中的破绽越来越少,渐渐圆融起来,两人便已经是奇虎相当,难解难分了。
丘处机越战越是心惊,他素来好战,自然看出柯镇恶竟是在用自己当磨刀石,练习棍法,暗道,这样再打下去,恐怕再过百余招,我便只有败亡一途了。于是他招式一变,使开一套学成后从未在临敌时用过的“同归剑法”来,剑光闪闪,招招指向柯镇恶要害,竟自不加防守,一味凌厉进攻。
这路“同归剑法”取的是“同归于尽”之意,每一招都猛攻敌人要害,招招狠,剑剑辣,纯是把性命豁出去了的打法,全无防守,虽是上乘剑术,倒与流氓泼皮耍无赖的手段同出一理。这原本是他们师兄弟七人为了对付欧阳锋而创的剑法,欧阳锋武功太高,他们七人只盼自己能有一两人豁出性命,给其他人创造一丝生机。
如今他被柯镇恶压制,如不乘着尚有余力,拼死一搏,恐怕连丝毫胜算也无了。
果然,他这一变招,柯镇恶顿时又陷入了下风。
他虽然能看出丘处机剑招中的各处破绽,但若要攻击,自己势必也会陷入危机之中,他是来劝架解释误会的,自然不愿意拼命,于是,不攻击他的破绽,而是一味的避让,如此一来却完全陷入了被动。
柯镇恶不禁在想,若是独孤九剑那种攻敌必救的剑法和丘处机这路剑法对上,或许也是占不到便宜的。
你以为我必救,但我就偏不救,死也要咬下你一块肉,狠,太狠了。
柯镇恶如今有一帮兄弟,又娶了妻子,怀孕两个多月,牵挂一大堆,怎么可能拼命。
他心知再打下去,必定是两败俱伤的结局,便想停止打斗,只是丘处机攻势甚急,让他完全没有说话的机会。
不过他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丘处机的攻势凌厉,身上的破绽都是同归于尽的陷井,柯镇恶自然不会去踩,但他明白,有的时候最强的地方,反而是最弱的地方。
此时丘处机最强的地方便是他的长剑,只要在他攻击时,反击这最强一点,便有转机。若是换作平常,这个法子要想成功非要功力强过对方一筹才行,但眼下,却并非如此,因为丘处机的长剑本身有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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