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嘉兴到中都,柯镇恶他们花了七天时间,但是从中都返回,他们却花了一个多月,才到达长江岸边的扬州府。
望着滚滚东逝的江水,柯镇恶心中不经有些失神。
光阴如流水一般一去不回,但自己却有了另一次的生命,这又是因为什么呢?
韩宝驹见他发愣,便道:“大哥,你在忧心什么?虽然我不小心放走了段天德那狗贼,但那郭啸天跟咱的交情也不过泛泛,你至于如此牵肠挂肚吗?”
柯镇恶道:“谁告诉你我在想他们的事情了?”
韩宝驹一摊手,道:“咱们南下这些日子,一直都在打听那两妯娌的消息,你刚才那神态,像极了当日抛下嫂子离开绍兴那几日的样子,该不会……”
“闭嘴”柯镇恶没好气道:“你那张破嘴,能不能积点德,口无遮拦的,回头我就找你家老爷子给你讲个媳妇,好好管束你!”
韩宝驹笑道:“大哥,不是我跟你吹,你要是真能给我找房媳妇,我家老爷子得给你上长生牌位!”
这话也不知是自嘲,还是他实在没脸没皮,不过他天生的这种身材,也没得办法,很少能有姑娘能真心看上他,哪怕他家很有钱。
但花钱娶一个根本不会爱上自己的人,成天忍受白眼么?
柯镇恶也知道韩宝驹的窘境,叹了口气也不再揭他伤疤。
这时,南希仁突然指着远处的一艘大船道:“大哥,对面有艘大船,似乎冲我们来了。”
此处不是码头,本不会有船往这个方向开,所以南希仁的判断有八成可能是对的。
柯镇恶听了一会儿,没什么有用的消息,便问道:“能看出是哪方势力的吗?”
南希仁道:“看旗子上写着长乐,不怎么出名,或许不是武林势力。”
柯镇恶道:“那便等等看吧!”
那船本在下游,原本相距二三里,逆水行舟,速度不算快,大约一炷香后,甲板才进入柯镇恶的视野。
船头上早就站一群水手船工,有几个太阳穴高鼓,显然是练家子,领头的看上去却是个生意人模样的胖子,脸上笑眯眯的,像个弥勒,不像是会武功的。
登船靠近了岸边,那胖子才拱手喊道:“前面可是江南七侠的柯大爷、韩三爷、南四爷、全六爷,小人长乐商行米雷,想请四位大爷上船一叙,喝杯薄酒,表达一下谢意。”
柯镇恶疑惑道:“我可不记得我们兄弟对你们有什么帮助,有什么值得感谢的?”
米雷道:“柯大爷有所不知,小人和几个好兄弟白手起家,在镇江府建立了这家长乐商行,苦心经营了十几年才有了三五条破船,和一个小码头,三年前,淮阳帮想要渡过长江,开拓长江以南的生意,占着武力,强行收编我们这些船帮商行,要不是柯大爷几位,这长乐商行就乐不起来了。”
他一说淮阳帮,柯镇恶便想起来了,那日江边一战,可是柯镇恶来到这个世界,经历的第一场生死大战,印象可谓深刻。
“那是我们结下的梁子,跟贵商行没什么关系,这杯酒还是算了。”
米雷道:“实不相瞒,米某创业艰难,最近跟官面上的人物又发生了点误会,听说江南七侠与新任镇江知府有旧,所以想请柯大侠帮我们通融通融,因此还特意准备了礼物!”
韩宝驹大声道:“礼物就算了,咱也不差你那三瓜两枣的,咱跟官面上的人也没什么交情,你这算盘可打错了!”
米雷道:“不会错的,新任知府乃是前任绍兴知府,辛弃疾大人。”
全金发道:“辛大人不会无缘无故为难商贾。”
米雷道:“是,是,的确是我的不是,小本生意,本小利薄,所以难免少交了些税,其实也没少交,毕竟不是所有官员都那么清正,少交的那些多半也打点消耗了。如今辛大人要整肃风气,咱们商人战战兢兢。”
柯镇恶道:“老老实实做生意去吧,这个忙我们……”
米雷连忙打断道:“柯大侠,还是先听听我这礼物是什么吧,听闻柯大爷两个月前四处打探两人的下落,不才七日前在江边做生意时,正好遇到一男一女两人,女的是个孕妇,男的看样子是个当官的,和柯大爷所描述的形象颇为相似,所以才斗胆上来结交。”
四人闻言大喜,韩宝驹连忙道:“人在哪里?”
米雷道:“被我软禁在了镇江府的一处仓库里!”
柯镇恶闻言二话没说,直接飞身越过两丈远的距离,落到了甲板上,全金发和南希仁紧随其后。韩宝驹大喝一声:“让开了”随即驾驭着胯下宝马,一个飞纵,也稳稳落到了甲板上。这让那些准备放小船接应的水手都看得目瞪口呆。
“带我去看看,若真是我们要找的人,姓柯的就交你这个朋友。只要不是罪大恶极,这个忙我就帮了!”柯镇恶说道。
米雷闻言大喜,忙令水手开船。
柯镇恶面无表情,但握住拐杖的手却骨节突出,力道不小,可见心中着实十分激动了。
他已经散开了耳窍和鼻窍中的内力,将听觉和嗅觉的敏感度放到最大,绝不允许事情有任何的意外发生。
抓住段天德,救下李萍,他们七兄弟就不用再去大漠吹风了。
要知道,他虽然没有和原着一般和丘处机定下赌约,但由于电视的关系,对郭靖多少有些好感,就算不愿十八年一直呆在大漠,但时机合适的时候,他还是愿意北上,花一两年的时间寻找一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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