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凉的古道、马蹄声脆,一人一剑一骑披星戴月、星夜兼程赶往下一个目的地,皎白的月光照在树梢上,惊起一片寒鸦,长满青苔的石碑镌刻着两个大字,看上去似乎是有些年头了。
赤山,位于金陵城东南方向八十里,原是前朝官府开办的一座井盐矿山。到后来矿山下的井盐枯竭之后,这里就被改造成了一座关押重刑犯的极其隐秘的监狱。
半个月前,赤山刑狱突然迎来了一位特别的囚犯。说其特别,只是因为这名囚犯是由靖南侯府送进来的,这名囚犯被关押在赤山刑狱最深处的地牢,并由传说中的铁衣卫亲自负责看守,就连典狱司的典狱长都无权过问。狱中的士卒纷纷猜想这名囚犯到底是什么身份,所犯的又是何罪,能得到如此待遇,这在赤山刑狱的历史中还是从未有过的境遇。
夜深人静时,借着乌云遮月的一瞬间,一道黑影悄然越过赤山刑狱的外围防御,借着守卫狱卒巡逻交替的空隙,南宫寒在暗中放倒一名走在最后面的守卫后、成功地混入了巡逻的队伍里。
赤山刑狱百米之下暗无天日的地牢里,被两根铁链紧紧锁住的海鲨帮三当家陈兴霸,气息奄奄地抬了抬沉重的眼皮,石壁上灯盏里跳跃的火光是他在这里唯一能感受到的温暖,也是他求生欲望里的唯一寄托。此刻他的心中充满了深深地懊悔和对赵敬之深入骨髓的恨意。
当初在扬州,他恨自己怎么就一时迫于铁衣卫的淫威,而去选择相信赵敬之的鬼话,令那三百名跟随自己前来金陵的帮中兄弟命丧慕容山庄不说,还把自己陷入了如此地步,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一阵机械绞动的声音从井道里传来,巨大的轰鸣声回荡在狭小阴暗的地牢里。
负责看守陈兴霸的铁衣卫在听到声响后,纷纷看向井道口的方向,陈校尉眉头不由地一皱,放下手中的酒碗自言自语道;“这还不到送饭的时辰,典狱司怎么就派人下来了?难道是赵将军来了?”
随后陈校尉便指着其中一名铁衣卫说道:“你,去看看!”
一座铁笼吊在一根巨大的链条下缓缓下降,铁笼落地后,一名身穿着守卫盔甲的狱卒从里面走了出来。
“喂!这还没到送饭的时间,你怎么就先下来了?”那名上前查看的铁衣卫盯着狱卒的眼睛询问道。
那边,陈校尉放下酒碗抬头看向井道方向,只是这一眼却将他惊出了一身冷汗,顿时酒醒了大半。
“不对!”
陈校尉沉声喝道,因为他看见那名狱卒的手里拿的是一把剑,一把很不寻常的剑,他清楚的记得,之前的狱卒多半是不会携带兵器下来的,就算携带兵器也长枪一类的武器,今天下来的这个人一定有问题!
“快拦住他!”
陈校尉起身一声怒喝,那边南宫寒手中的剑却已出鞘,简单的一剑、身前血溅三尺,挡在南宫寒面前的铁衣卫缓缓倒下,面对十几名冲上前来的铁衣卫,南宫寒表情冷漠地将剑上的血迹抖落,随后迎面冲了上去。
阴暗的地牢里,闪过一片刀光剑影。陈兴霸很吃力的抬起头,看着监牢外面的铁衣卫一个个的倒下,脸上露出一丝极为快意的笑容。
疯狂的笑声伴随着溅落在石壁上的鲜血和透过微弱的火光照映在整个地牢里的身影,形成一副极为诡异的画面。
片刻之后,十余名看守陈兴霸的铁衣卫悉数倒地身亡,只留下身负重伤的陈校尉以刀杵地,狠狠地盯着如杀神一般的南宫寒。
“能接我十招,你很不错!假以时日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物,可惜,今天你必须死!”南宫寒剑指陈校尉冷冷地说道。
“刑风!你是南宫寒!”
陈校尉低头看了一那把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苦笑一声,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南宫寒轻轻挥剑,一道血箭喷射在身旁的石壁上。
杀死陈校尉后,南宫寒挥动手中的刑风将牢房的铁索和陈兴霸身上的铁链一一斩断,随后手挽剑花收剑入鞘。
“是吴王派你来救我的?”身体极其虚弱的陈兴霸双手撑地,艰难地抬起头看着南宫寒问道。
“救你,是因为你还有存在的价值!”南宫寒漠然说道。
闻言,陈兴霸放肆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笑话,慕容山庄的覆灭跟我有脱不开的关系,你难道就不想杀我?”
南宫寒冷冷地看着脚下的陈兴霸说道:“你的命由殿下决定!殿下要你活,你就死不了!”
上了地面,面对不断涌来的刑狱守卫,南宫寒背着早已失去行动能力的陈兴霸,一人一剑杀出重围,最后用一声口哨招来停在附近树林里的骏马,带着陈兴霸一骑绝尘而去...
金陵玄武湖畔的秘密据点里,闻讯前来禀报的赵敬之单膝跪地,低着头心如死灰地看着地面。
“这是你第几次的失败了!这一次,就算是本侯也保不了你了,你好自为之吧!”
靖南侯殷破败背对着他冷冷地说道。
赵敬之握紧拳头,起身看着侯爷的背影双手抱拳行礼,沉声道:“多谢侯爷多年的栽培,是末将无能!”
说完,赵敬之便解下悬挂在腰间的佩剑,拔剑横于脖颈之间,殷破败闭上眼,长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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