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柔很关心这次事件的结果,柳氏送她回到尹家。以丁柔如今的状态身份不适合去信阳王府。她让人打听消息。
“陛下召见了喊冤的女人,听说她是十年前的镇远将军的女儿,状告安国夫人冒领军功,残害忠良。”
丁柔皱了皱眉头,问道:“陛下怎么说?”
“陛下什么都没说,但最近听说御史都没闲着,百姓...外面对安国夫人议论纷纷。“
看来他们准备很久,丁柔又问道:“陛下对出现在夜空中的冤字怎么说?”
文熙帝如果愤怒的话,便是对安国夫人的维护,在证据确实的情况下,文熙帝不怪罪安国夫人旁人再怎么说都没用。当时丁柔看文熙帝很愤怒。
“那名女子献上了证据之后,便碰触柱子而亡。”王妈妈低声说道:“皇上让人收敛她的尸身,下葬,陛下没见安国夫人,也没接到安国夫人的申诉的奏折,陛下监察院彻查烟火的事儿。最近监察院的人都为此时忙碌,有好几个管烟火然燃放的大人被贬谪,免官。“
丁柔平和了很多,文熙帝如此安排,避重就轻,反倒给了很多正义人士机会,文熙帝对那名告状的女人是恨的,只希望他这份维护安国夫人的情分能坚持到最后,丁柔确信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就压下去,更大的波折还会出现。
“信阳王府有消息吗?”丁柔又问道,“安阳郡主有没有让人送信过来?”
“来人只是说安国夫人独自在佛堂,谁都不见,并且她将信阳王看管住,不许他出王府,还有就是...安国夫人紧闭府门,不让任何人登门,安阳郡主叮嘱四奶奶,放宽心,不用为她操心。”
说不操心怎么能够?丁柔同信阳王府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最近两日杨氏和几个儿媳妇没少说用言语刺激丁柔,对这些话语丁柔才不在意呢,听了全当做没听见。
丁柔拿出北疆战记看了起来,十年前是辽东一战?镇远将军判断失策损兵折将,安国夫人力挽狂澜,奇袭成功,镇远将军逃跑保命,文熙帝下令斩杀,上面还记载着镇远将军...有投降鞑子的动向。
再真实的史书都有偏向,丁柔合上了寥寥几笔记载镇远将军的北疆战记,史书是由胜利者书写而成的,丁柔揉了揉太阳穴,安国夫人到底在想什么?她会不会因为内疚而认罪?或者因为愧疚而死?丁柔最为担心得便是她的反应,安国夫人给她的印象太刚烈了。
丁柔想着过两日再去信阳王府,如今先要稳住局面,丁柔想到得是安阳郡主名下的生意,随着局势的恶化,这些赚钱的生意会被人阻击吞噬。
再不顾的藏拙,丁柔给岳宁侯写了一封书信过去,同岳宁侯协商如何稳住局面,并且...丁柔眼里闪烁着寒芒,想要落井下石,抢占太祖皇后留下的生意?没门。
丁柔不敢想得太多,尽量平复心绪,她知晓孕妇时期不能太操心,丁柔越发的注意保养休息,每日连给杨氏请安都省了,但她从未停止打听过外面的消息。
告状后第五日,御史尚书弹劾安国夫人,文熙帝收了折子,第六日,他接到十份弹劾安国夫人残害忠良的折子,文熙帝杖责御史。
第九日,在宫门口挨板子的人增加到是二十六位。
第十五日,文熙帝杖责大小官员五十位,第二十日,左都御史如天牢...第二十二日,梅御史为左都御史鸣冤,同被文熙帝关入天牢。
第二十五日,丁柔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皇宫外太热闹了,一百位官员受廷杖,蔚为壮观。”
读书人的气节,也是死脑筋,可敬可怜,他们难道不知道一切是有人在背后操纵?即便证据确凿,他们难道都忘记了安国夫人曾经的战功?文熙帝并非不会为镇远将军平反,他们一个个都跳出来,事情会越来越麻烦。
不出丁柔预料,随着倒安国夫人的声势越来越大,有些人将贪婪的目光落在了安阳郡主的生意上,虽然有丁柔提醒,但岳宁侯忙碌的很,齐玉不能出信阳王府,实际生意的掌控者丁柔也得需要避嫌,她还有着身孕,千斤重担压在岳宁侯身上,他一方面为信阳王府担忧,另一方面对面对诸多商人的打压。
穆铁夫妇在冤情爆发的当日,便提前动身去广州。岳宁侯挽留不住他,只能放穆铁去广州。
岳宁侯手心拍着额头,实在是不明白穆铁临行前的欲言又止,穆铁说,他可以不再面对安国夫人,但无法留下帮忙。岳宁侯早就感觉到穆铁对信阳王府的疏远,可能有仇。
“夫人请侯爷去一趟后宅。”
忙得半个多没踏入后宅的岳宁侯接到了丁敏让人传的口信,他对丁敏很重视,暂时抛开焦头烂额的生意去了丁敏屋中。
丁敏红着眼睛迎上来,“侯爷。”
岳宁侯耐着性子,“夫人莫哭,怎么?谁又欺负你了?”
丁敏心情说不上的忐忑,从冤案爆发后,丁敏就没睡过一个好觉,是她将布包给了燕王妃,丁敏当时看了,吓了一跳,几经琢磨还是交了出去,一是为了正义,二是为了同燕王结下善缘,三是..是看不惯丁柔得意,丁敏一遍一遍的说服自己,她没做错。
但今日...今日有几分后悔,她没想过牵连到这么多的人,也没想过会让岳宁侯生意受损,丁敏终于明白勋贵不可掌权,如果岳宁侯被当成了信阳王一脉的话,安国夫人倒台,岳宁侯府就完了,原先丁敏想着燕王事成之后关照她,但今日她...她被燕王妃赶了出来,燕王妃翻脸无情,根本不认丁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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