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孩子们学拳脚功夫的事儿,接下来就该解决孩子们学手艺的事儿。
先前孩子们去给匠人们打下手,只能学点儿眼目下的皮毛。
再说了,就他家这点儿活儿,便是再加上张虎和赵龙的房子,匠人们亦是干不了多少时日就得离开。
学艺的事儿得孩子们的爹娘同意,张翠翘问了一句宋家几兄弟,几兄弟又不傻,自然知道这是好事儿,求之不得。
于是,吃过晌午饭,趁着工匠们歇趟儿的工夫,张翠翘带着二三四五六郎去了山腰上的工地。
工匠们见她去了都十分恭敬地站起来跟她行礼,匠作监的工匠们一个个地可以说都是行业的领军人物。
称一声儿大匠不为过。
大匠们平日里多是修造宫殿庙宇等高档建筑,张翠翘要的屋子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儿。
他们乐意尽心尽力,一个是上头的命令他们不敢违背,一个则是张娘子给他们开的伙食简直太好了,好到吃了张娘子的饭,他们连工钱都不好意思收的那种。
再有,张娘子有奇思妙想,别看只是小小的屋宅,但是小名堂很多,好比那‘化粪池’他们依照张娘子的想法给造出来,试用之后觉得真他娘的好用。
净房不用再高高地建造在猪圈上,而是单独弄了一个宽敞的小房间,用石头凿了一个马桶和蹲便,马桶和蹲便下面连接的粪道也是用青石板砌成的,并且粪道不是直接通化粪池,而是巧妙地做了一个弯道,这样一来,不管大小之后舀几瓢水把粪冲下去,顿时就干干净净的了,也没有什么浓烈的臭味。
山腰上宅子的净房连通的是下面一二百米开外挨着牲口圈的化粪池,故而粪道很长,但坡度足够,也不用担心堵的问题。
简直是奇思妙想。
再有就是,灶房修在堂屋的背后,跟堂屋之间修的夹墙,中间是空的,顶上也封严实了,只留一个烟囱口。
灶房靠堂屋厢房的灶台一烧火,热滚滚的烟充满夹墙,不一会儿就能把夹墙给熏暖和了。
灶房修两排灶,一边儿靠着堂屋和东西厢房的墙,一边儿则靠着外墙,另修烟囱。
这样一来,夏天就用另外一边儿的灶头,省得把屋子弄得跟火炉一样。
工匠们问张翠翘这叫什么,张翠翘说她也不知道,就是瞎琢磨的,平日里做饭摸着墙烫手,然后她就有了想法,只是这么多年宋家都没钱,没法子新起房子,所以这个主意就拖到了现在。
事实上这个主意也属于灵光一闪,修山脚下这个房子的时候她还没想到这个法子呢。
说到底还是工匠们厉害,不然她光张嘴将火墙的概念囫囵一说,人家稍微琢磨琢磨就琢磨出来了。
也真是缘分,张翠翘让工匠们想名字,工匠们就把这个新生事物叫‘火墙’
不过虽然弄了火墙,但是壁炉张翠翘还是让工匠们弄上了,东西厢房一边儿一个。
左右后方的墙都有火烤着,冬天应该很暖和才是。
对于工匠们来说,不管是火墙、壁炉、化粪池,都是他们先前没有见过的,手艺人知道这些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又是一门能挣钱的手段。
故而他们不敢小看张翠翘,对她也愈地的恭敬了。
于是张翠翘带着一串郎来找他们的时候,这帮人客气极了。
张翠翘也没绕弯子,她开门见山地说明自己的来意:“我希望诸位能教教我的孙子们,不是像以前那样只是教个皮毛,而是教他们谋生的本事。
当然,我也不让你们白教,你们谁教会他们一样本事,我就给你们两样吃食秘方,包教会的那种。
而且我教的吃食秘方,你们家里人学去了可以在长安城摆摊儿。
孩子们学之前我教一样,学完之后我再教另外一样。
我只有两个要求,第一,孩子们学艺不拜师,因为咱们这是交换。第二,他们跟你们学三年,三年后他们要是学不会就算了,学会了除开我答应的吃食方子之外,我再教两道吃食方子。
你们考虑考虑,谁愿意教?
当然,不要吃食方子也行,我也可以出钱!”
匠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领头的匠人问道:“张娘子,你是想让你的孙子们入匠籍?”
张翠翘摇头:“不是,我只是想让他们学一门手艺傍身,并不是想让他们入匠籍,他们还小,将来有什么造化现在都说不清楚,但我总觉得技多不压身,会总比不会强,您说是不是?
若是以后有条件了,我还想让他们读书认字!”
匠人们闻言纷纷赞叹:“张娘子为了子孙真是用心良苦!”
“你家这些孩子跟着你真是享福啊!”
“这天下,再找不出一个像你这般有远见,又愿意替孩子们竭力打算的阿奶了!”
“你们这些孩子,以后长大了要好好孝敬你们阿奶!”
二三四郎年纪大些,早已懂事儿,工匠们这般一说,他们就红了眼眶,可不是么,如今的阿奶太好了,处处都在为他们着想。
五郎六郎还小,但他们也觉得如今的阿奶可好了,别的不说,就天天变着法儿给他们做好吃的这一条,他们认为眼前的阿奶是全天下最好的阿奶!
“我会孝敬阿奶哒!”六郎拍着胸脯大声说,其他几个郎狠狠点头,也纷纷表示要孝敬张翠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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