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律侯再次爆棚200点惊喜值后,赞道:“这茶好!真的好!没想到老者烹茶也跟别人不同!”
古世界的制茶方式,是先将茶制成茶饼,需要饮时,捣碎一小块,配上葱、姜等调料煮成茶汤。胡人出身的斛律侯宁愿喝冷水,也不喜欢饮这种怪味茶汤。
但此时入喉的清茶不一样!
微微苦涩中,更多的是充斥口腔的雅香,一小口就沁人心脾。
王洛闻一捋胡须,笑道:“只有清明前采制的新鲜绿叶茶,才会既鲜嫩、又香醇!一旦经久、隔年,呵呵,气味陈腐!弃之可惜、饮之乏味啊!”
“老者...似有意提点某。”
“将军和王女郎之间的事,老朽本不该逾越!只是我神农派有规矩,嫡系弟子,绝不能为人妾!王女郎虽逃离黑风山,但她如果有悔过之意,就仍是我神农弟子!”
王洛闻铿锵有力说明神农派的严规后,缓低语气,将案边的紫砂茶瓮推给斛律侯,委婉恳求道:“我听闻,将军即将迎娶世家妻,我一介布衣百姓,拿不出别的,就以一瓮新茶,做祝贺之礼。既有新茶,那些隔年的,望将军当忘则忘。”说完,她郑重行拱手礼。
斛律侯意兴阑珊,捧着茶瓮起身告辞。
刚出来帐篷,就听牛车那边传来熊小郎的兴奋嗷嚎声。
斛律侯烦这小崽子的很,没多想,翻身上马。
马蹄踏踏疾行,月依旧悬在他来时的位置,但此时心境跟他来时完全不同。
凉风吹走斛律侯的酒意,让他越来越清醒。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为何借着酒劲儿突然想来这里问一下阿王的事情,想知道以前的阿王到底是怎么样的?
新茶,旧茶。
呵呵,熊翁用这种比喻倒也用心良苦!
但他是心性坚定之人,怎肯认同一个陌生老翁的比喻!
新茶再好,也比不得他即将迎娶的新妇梁女郎!此次要不是梁氏慷慨解囊,哪里能配出那么多的灭蝗药水!若无灭蝗药水,现在邺城的疫病肯定还要再翻倍!
而且梁女郎还从中协助,说服梁氏家主,捐给邺城五千斤粮!阿梁眼光长远,心怀宽广而仁慈,是当之无愧的世家女郎!
而旧茶,味道再陈腐又如何?对他斛律侯来说,纵陈腐也瑕不掩瑜,也掩盖不了茶本身的好!
阿王之瑜,在于她对他从无索求!
阿王之好,在于他对她的每次恳求,每次问她“还有么”时,她都会宠着他、应着他!
阿王是他落难时唯一的安全感!所以他永不会忘!
王洛闻一直目送城主府这行骑兵驰进黑暗夜色中,再也瞧不到半点踪影后,她才对着前方的虚无、也是对自己说:“郎君,此次相别,是真正告别。希望你不要跟汉人为敌,否则,我们也只能为敌了!”
“新1,按计划行动吧。”她收回思绪,下了撤离命令,然后走到牛车边,把车内的录音机收回空间里。祖逖今早已经随新10离城,留下一段录音是为以防万一,没想到真用上了。
子午街,某处商铺的屋檐下,一个壮年流民倚坐在地。这么晚了,他不仅没睡,还每隔一会儿就打量治疫区那些帐篷一眼。
他是陈主簿安排的鹰眼斥候,如果治疫区有异样,他就会在此处留下记号,同时汇报陈主簿。
何谓鹰眼斥候?单指夜间斥候兵,他们在夜晚的洞察力不输白昼。
这时,一个年少流民摇摇晃晃走过来,瞧见斥候流民后,走近,哭声道:“可怜可怜我吧,给口吃的。”
“滚!”斥候流民面露凶恶,同时提高防备。但紧接着,他意识全失,歪倒在地。
中级麻醉弩针,系统出品,自动续针,每针发射速度比初级麻醉弩针快一倍!可连续发射十枚!只要不射进心脏、大脑,致人昏迷16小时后就苏醒,没任何后遗症。
年少流民是童子军新12!
新12扳正这个斥候流民,让对方还保持倚坐姿势,然后朝此人心脏补了一针!
这一针下去,斥候流民很快死亡!
微型无人机落到新12的肩头,带他去找第二个斥候眼线!
清早,城门一开。
乔装成流民的王洛闻和童子军们顺利离开。
每天出城捕蝗虫的流民不少,谁也不会注意,有个别拖着麻袋的流民越走越远,直到离开城墙上头的眺望范围。
黑风山这些人就这样遁走邺城,牛车、帐篷都没带走。
为什么突然遁走?斛律侯百思不得其解!事已发生,他也没发怒火,下令继续贴告示征疮医。
但陈主簿不甘心,他派出的三个鹰眼斥候,甚至伪装成蝗疮重患者的两个普通斥侯,全是他们陈氏世族的私兵,全死了!
这损失不可谓不大!
且从死亡斥候身上查不出任何外伤!他们的死状就和睡着一样,没有挣扎、搏斗的痕迹!
但是一共五个斥候全是同样死法,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黑风山这帮人不是一般的匪!
但陈主簿没有调兵之权,又不敢让城主知道他私下派人去查治疫区的事,因此只能暗暗咽下这口窝囊气!
王洛闻接下来的治疫任务繁重,截止现在,她只完成了85人,还差415。
没办法,只能让李特带着祖逖先回新农村,她和剩下的童子军沿凤阳平原走回青州郡,沿途治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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