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月盘算着自己在深夜出门,若是在白天荣妈妈肯定是不同意自己去京都找时元的,看荣妈妈那个状态大家提起来陈时元的名字,荣妈妈都要吃人。
但是自己是一定要找陈时元,又或者是陈潜说清楚的。
深夜出门,自己又不能走正门,阿俊就在大堂,若自己开门定然会被阿俊察觉,届时荣妈妈必然也会知道。
只能翻窗子,可自己又没有陈时元那样的轻功,如何从三层阁楼的窗子上翻下去呢?
于是晚月便想着爬下去。
在沈家小姐派人来取走嫁衣的当天深夜,大家都睡得正酣的时候,晚月拿出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麻绳,确定是长度是足够的,便将麻绳的一端系在床脚。
晚月的床是荣妈妈特别定制的,足足有百十斤重。
完全足够晚月将自己吊下去。
可想象是美好的,晚月收拾好包裹到窗边正要下去,却发现开始总是简单的。
麻绳粗糙,晚月那是一双刺绣的手,荣妈妈从没叫他做过重活的,那是一双感知针线的手啊。
没下一点便被粗糙的麻绳磨得渗出了血。
甚至有几次疼痛与体力不支,导致晚月险些直接摔下去。
可每当她抓的更紧,手上的伤便更深一些。
晚月满脑子想着时元,也忘记了疼痛,一点一点的到了地面,也就是锦艺阁旁的巷子中。
时元不论是要成亲,还是骗了自己,还是要悔婚,都应该亲自来说清楚。而不是这样不清不楚的一封信,便将自己打发了。
别说是晚月不信,若是真的,晚月也定然要杀到京都去的。
出了锦艺阁本以为自己成功了一大步,可还没走出城门,晚月便感觉有人从后面捂住了自己的嘴,不多时便没了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便是这间屋子里了。
这是哪里?距离自己逃出来已经过了几日?自己是怎么到这来的,晚月一概不知。
晚月爬下床走到门口。
“有人吗?”
晚月拍着门,本以为没有人会理会自己,却不成想推门而进的是两个壮汉。由于这两位壮汉推门的力气过大,晚月还被门连带着推倒在地。
“姑娘醒了。”其中一位壮汉开了口,看上去还算是恭敬,“姑娘贸然从锦艺阁出来,我家侯爷怕姑娘坏事,只能出此下策将姑娘绑来,若姑娘老老实实的在这呆几天,我们便好好待姑娘,若姑娘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别怪兄弟们的拳头不疼惜女人。”
什么什么?
什么侯爷?什么坏事?
自己还要去找陈时元,怎么能老老实实呆在这?
“这是什么地方?”晚月小心翼翼的开口。
“定远侯府。”
定远侯府?荣妈妈说过陈时元是定远侯府的嫡子,如果是真的,那也就是说自己现在在的地方便是陈时元在京都的家了?
“陈时元在这吗?”
想起陈潜的那封信,与他骗自己的行为,再加之将自己绑到他家来,晚月如今提起陈时元便是恶狠狠的语气。
“什么陈时元,你说的是我们侯府的三公子陈潜。”另一位大哥就没有那样好的脾气了,对晚月说话也是极不耐烦的语气。
“我劝姑娘自重,我家公子与沈氏嫡女成亲在即,姑娘莫要添乱,若扰了两家秦晋之好,我等真保不住姑娘的人头是否还能安然与项上。”
“别跟他废话。”那位暴躁大哥态度实在不好,语气也是凶巴巴,让晚月很不喜欢,“你一个小小绣娘就莫要肖想我们公子了。”
说罢暴躁大哥便要拉着恭敬壮汉要出门,晚月从他们的语气中得知荣妈妈说的十有八九是真的。
不行,自己一定要找他问清楚。
趁着两人还未出门的空袭,晚月起身就要向外跑。
可小小一个绣娘哪里是定远侯府府兵的对手,还不等晚月出门便被抓了回来,那暴躁大哥像拎起一只小鸡仔般将晚月拎住,顺势而来的便是一记拳头打在晚月的右脸。
一瞬间晚月便被打倒在地。
此时本就头昏的晚月更是眼冒金星,眼前一片黑暗,右脸还没察觉到疼痛,便是满嘴的铁锈味,随之而来的便是满口鲜血。
“叫你不要妄想你偏不听,非逼我动手打你,你老老实实在这待着,时间到了自然放你出去,若你再要肖想公子,莫怪我继续揍你。”
那位暴躁些的大哥痛骂晚月一通,还外带着啐了晚月一口,一脸不屑的出去并狠狠关上了门。
等他们走后好久晚月才缓缓反应过来,并察觉整张脸、整个口腔都是钻心的疼痛。
晚月吐了吐嘴里的血,想也不用想此时脸颊一定是又青又肿。
晚月小口对着自己的双手吹着气,试图让它凉一些抚着脸上好用来阵痛。
抬手才发现自己双手被麻绳磨出来的伤痕还未消散,只是淡淡结了一层粉色的疤。
晚月自嘲的笑笑,眼泪便随之而来。
自己本想是找陈潜来问个清楚,哪怕事要退婚,那与自己一刀两断,也要听他亲自说清楚。
不成想还未见到陈潜,自己就成了这副模样。
从前自己收了一点点小伤,陈潜便要心疼的不行。
前些时日自己胸口中箭,陈潜更是守在自己身边一整夜未能安眠,也是晚月第一次见到陈潜落泪。
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伤痛落泪。
那都不是假的,晚月看的清清楚楚,眼神不会骗人。
从前陈潜也向来宝贝晚月的双手,那是能绣出定好的刺绣的双手,若是陈潜见了自己受伤这样的伤,定是要心疼的。
跟别说那人打自己一拳了,若是陈潜在,定要将那人打趴下,打的只叫他管自己叫姑奶奶。
没错,这些都骗不来人,这都是真的。
在洛城四年是真的,与晚月要成亲是真的,喜欢自己是真的,宠爱自己是真的。
想到这里,晚月擦去了眼泪。
如今来了京都才知道,原来定远侯府的人这样防着自己,怕自己毁了陈时元和沈氏嫡女的婚事,更是将自己关起来,看样子也不想要灭口的样子。
想来他们也是怕的。
自己都这样被看管着,陈潜定然好不到哪里去。
要娶沈氏嫡女也绝非他本意,他现在也一定十分急着见自己。
他一定是在意自己的,才让定远侯府的人这样看管着自己,若是自己出了差错,不幸没了性命,他们该拿什么威胁陈潜娶沈氏嫡女呢。
晚月笑了笑,忽然觉得这趟京都没有白来,这一圈也没白挨。
至少陈潜是真的爱慕自己,不管其实他怎样骗自己,这一点做不了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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