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书房,陈潜就问晚月道:“这下高兴了吧。”
晚月也不装傻,直接说道:“我就是觉得她张狂了些,从来都是我欺负别人的事,如何能在时元哥哥的眼皮子底下,被别人欺负了?”
陈潜笑笑,还别人欺负她?刚刚转身回书房的时候,晚月对着浅浅那个暗戳戳的鬼脸,都能把浅浅这个小心眼的丫头气个半死。
浅浅这丫头自小就跟着陈潜,也算是尽心,如今立了府,一切下人都是沈婉吟安排的,浅浅也是之前的下人中唯一一个被安排到揽月院子中的。
晚月只知道陈潜给了她面子,给她出了气,却不知道在那之后,再没在揽月,甚至是在侯府见过浅浅是为了什么。
陈潜将她赶出去也不是这一件事,沈婉吟若想了解陈潜的动向,总会有人通风报信在,只是这些,都不足以为晚月道也。
晚月坐在陈潜桌前,在洛城的时候便是如此,没人的时候,晚月总喜欢坐在陈潜的位置上。
晚月托腮看着晚月道:“我欺负了你的小丫头,你该不会生气吧。”
陈潜揉揉晚月头,“我倒是喜欢你这难得的小孩子脾气,你若是不高兴,这满院子的丫头我都赶出去。”
晚月立刻站起身来:“那倒大可不必,显得我多小心眼似的。”
陈潜笑笑,她明明知道晚月是做戏,虽说是浅浅那丫头不对在先。但是他还是愿意配合晚月,就今日清晨,晚月叫自己时元哥哥那副样子,像极了从前在洛城那个不讲理的混世小魔王。
自从苏杭回来,晚月很少这样小孩子脾性过了。这几年她太成熟了,真的像个大人一般,冷静地思考,成熟的决定,但是陈潜并不喜欢她这个样子。
他希望晚月永远无忧无虑,永远像个小朋友一样在自己的身边。
用早膳的时候,刚好阿千来了,陈潜便叫上阿千一起用了早膳。
与装千机白瓷瓶一样的瓶子,已经不动声色送到了七公主的手中,只是那里面装着的,绝不是千机了。那瓶子里的千机,也拿给了冯先生,相信过不了多长时间,冯先生与白及便能研制出解药来。
阿千一口气喝完了一碗肉粥,心中感慨着这粥做的简直是比陈潜在洛城做的好喝一百倍了。
这话他自然不敢与陈潜说。
阿千道:“那瓷瓶查出来了,出自沈府。”
“沈府?”晚月惊讶,怎么又是沈家。
阿千点点头:“公子猜得没错,那确实是官窑的出的,这个大小的瓷瓶并不常用,所以还是很好查的。也就是半年前,送到了沈府几只。而且这样的白瓷瓶并不多见,那一批的瓷瓶中,也就一两个白色。”
官窑出来瓷瓶,都是记载在册的,是送到了宫中,还是被哪家买走,还是流进了市井。每一批,详细到每一只都是记录在册的。
这并不难查。
陈潜其实也有想过陈潜,明明是给外寇的东西,还用这样好的瓶子装着,确实是沈家能做出来的事情。因为在沈家这种世家眼中,这不过是个平平常常的小瓶子,哪里知道其中艰辛与珍贵呢?
在他们眼中,更不会存在一般的东西。
没想到他们的破绽,竟然漏在这里,一时间陈潜不只是该庆幸还是该唏嘘。
想着沈婉吟与陈潜的关系,期间晚月没有说过一句话。
其实陈潜也有打算,只是还没等他去找沈婉吟,沈婉吟便来了揽月院子。
沈婉吟站在院子门前,自己在侯府住了一年之久,没成想还是第一次来到陈潜住的院子。从修建院子的时候,这满院与月相关,满园苏杭景致,沈婉吟怎么可能不知道陈潜所想。
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她总觉得陈潜的喜爱并不重要,只要自己是陈潜的夫人便罢了。
只是没想到,事到如今,原来自己也会累。
沈婉吟第一次走进揽月这个院子,陈潜与晚月刚刚用过早膳从书房出来,就正巧碰上了沈婉吟。
看到两人的沈婉吟起初有些错愕,转念想过又觉得坦然了。
沈婉吟笑笑:“侯爷,有些话想与你说一说。”
陈潜还没应答,晚月便识趣地离开了,顺便散去了满院子的丫头,自己则去了含杏的院子去找岸儿。
陈潜将沈婉吟带进书房,给沈婉吟倒了杯茶。
许久两人都沉默无言,她们明明是夫妻,应该是最亲密的人,可此时却像是两个陌生人一般。从前沈婉吟觉得自己爱慕陈潜,看他时眼中都是有情的,如今这个陈夫人她做了三年,反而是有些厌倦了。
最终还是沈婉吟先开了口:“侯爷,和离书还你。”
说着便拿出一张纸递还给了陈潜,这不是之前陈潜准备的那份,是沈婉吟重新又写了一份。陈潜原以为沈婉吟还是像之前一样,不愿意和离,没想到陈潜拿到的,竟然是签好了“沈婉吟”姓名的和离书。
书上写道:沈氏有女,温良恭顺,宜室宜家,因天赐良缘,嫁以靖北候陈潜为妻。奈成亲之后,两心不和,与双方知之甚少,实非良缘。今沈氏女特请下堂,双方和离,自此两不相欠,一别两宽各自欢喜。恭祝侯爷一世顺遂,平安康健,再觅良缘。
陈潜没有急着写上自己的名字。
沈婉吟笑笑道:“如你所愿,我与你和离。”
“你...”陈潜看着沈婉吟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倒是沈婉吟看上去很是放松的样子,“阿潜,陈夫人,这三年我已经做够了,今日还你。”
陈潜沉声道:“是我对不起你。”
听到陈潜这句话,沈婉吟忽然流了两行泪。沈婉吟连忙擦干,说好了要体面的道别,怎的又忍不住要哭呢?
沈婉吟道:“你没有对不起我,从前我一心嫁给你,不过是圆一个儿时的梦罢了,如今梦做完了,我该醒了,属于荣姑娘的我还给她。”
陈潜拿起笔,在和离书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盖上了印章。
沈婉吟上前,原本是想要盖上印章,忽然停顿了下,随手拿起陈潜桌上的一个茶盏,摔在地上。
随后沈婉吟捡起瓷盏碎片,划破自己的食指,摁在了“沈婉吟”三个字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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