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贵!薛仁贵……”
“房遗爱!房遗爱……”
长安城西郊的军校食堂内,一浪高过一浪的高呼声此起彼伏,几乎将食堂的房顶都快给掀翻了。旁边教官食堂中走出来的李靖扭头看了看学生食堂,一脸苦笑着对旁边的李孝恭说道:“孝恭兄,这帮兔崽子若是训练时也能这么兴奋,那咱们可就轻松多了!”
李孝恭一听却是哈哈大笑道:“药师兄,年轻人嘛,都是这样,正事上看不到他们出力,可是在这种歪门邪道上,却比谁都兴奋!”
,现在是晚饭时间,在军校巨大无比的食堂里,聚集了整个军校大部分的学生,看上去足足有数千人,而且这些人也都没闲着,一个个声嘶力竭的高声怪叫者,为自己看中的选手加油鼓劲。
在这群人的中心,正在进行着一场别开声面的比赛,虽然比赛的内容在别人看来十分的无聊,不过在这帮天天被困在军校里的军汉们来说,却算是不多可以让人兴奋的节目之一。
所有人围成一个直径十余米的圆形,而在这个圆圈里,散落着几个盛米饭的木桶,每个木桶里都剩下小半桶的饭,而在这些木桶的旁边,则有一排捂着肚子的军汉,正在那里痛苦的呻吟着。
没错,食堂里举行的正是一场吃饭比赛,十几个自觉饭量惊人的军校学员都参加了,不过现在却全都吃撑了,场上只剩下两个正在埋头苦吃的家伙,而这两人一个是李愔的狐朋狗友房遗爱,另外一个则是被李愔看重的薛仁贵。
食堂盛米饭的木桶,盛满足够二十个普通人吃上一顿,不过今天这种木桶却被当成比赛用的工具,参加比赛的学员每人一个木桶,然后拿着大勺子干吃,若是赢了的话,则可以得到全体学员凑出来的彩头,约有百贯钱,也算是个不小的数目了。
“遗爱兄,你可千万要顶住啊,我可是把这个月的零花钱全都押在你身上了!”正在这时,人群里的程怀亮高声叫道。他们每人出了彩头还不算,而且还在场外开了赌局,程怀亮就把一个月的零花钱全押到了房遗爱身上,毕竟他是知道对方的饭量的,可惜没想到竟然遇到薛仁贵这么一个劲敌。
“遗爱兄,你若吃不下就别吃了,可千万别撑坏了肚子啊!”程怀亮的房音刚落,却听旁边的李永怪声叫道。他与程怀亮相反,将赌注全都押在了薛仁贵身上。说起来他进军校之时,被李愔特意叮嘱,让他与薛仁贵处好关系,所以他对薛仁贵的大饭量可是深有体会。
有程怀亮和李永带头,支持房、薛两人都不甘示弱,在给两人加油之余,还不时的出言干扰对方。军校本来就是一群精力过剩的雄性动物聚集地,吵着吵着就吵出了火花,若是在外面的话,估计早就动手了,不过这里可是军校,学员私下里敢动手的话,那可是会被处以军法,所以倒没人敢动手。
对于外界的干扰,房遗爱和薛仁贵都是充耳不闻,全部心思都扑在面前的饭桶里,手中的勺子更是一刻不停,拼命的往嘴里挖饭。
他们两人都天生神力之人,若只论单纯的力量,房遗爱要略胜一筹,不过他也只能在力量上压薛仁贵一头,在箭法、骑术、兵法等方面,房遗爱都是输的一塌糊涂,不过在饭量上,他却是十分有自信,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赢了对方。
薛仁贵天生就是一个大胃王,本来以他的本事,在山间打猎也足以让家中过的富足,可就是因为他的饭量大,打到的猎物换成米粮,却只能勉强糊口,使得家中过的十分拮据。后来随着工商业的发展,周围的人生活都富了起来,这更让薛仁贵坐不住了,所以才告别了妻子,跑来长安想参军立功,好歹博一个出身封妻荫子,却没想到虽然错过了参军,但却赶上了冬运会,得了射箭方面的冠军后,又被招到军校之中。
“老薛!快快~,马上就要见底了,吃完之后你这个饭桶可就名副其实了!”李永在旁边大喊道。虽然军校才成立没多长时间,不过薛仁贵却已经是军校的知名人物,第一是因为他的箭法,第二就是他的饭量,当初他第一次去食堂吃饭时,可是把整个食堂的人都给震了一下,而且食堂做饭的大师傅都很喜欢他,逢人就说自从有了薛仁贵后,他们食堂就再也不用担心剩下饭菜了。也正因为如此,刚进军校的薛仁贵就有了一个饭桶的称号。
只见薛仁贵手中的勺子如飞,桶里本来就不多的米饭在飞速的消失,而当他把最后一口米饭吃完时,旁边以李永为首的人立刻一阵欢呼,虽然比赛还没有结束,不过至少在速度上,薛仁贵就赢了房遗爱一筹。
薛仁贵把饭吃完后,长长的出了口气,然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才看了一下自己的对方,结果发现房遗爱面前的饭桶里也见底了,只不过这时房遗爱显然也到了极限,下咽时脸上都现出一种勉强之色。
看到这里,薛仁贵也没再叫饭,而是笑呵呵的看着对方。而房遗爱这时也的确是吃不下了,特别是看到对方又比自己早吃完一桶,而且看上去还犹有余力的样子,更让他感到有几分沮丧,最后干脆把手中的勺子一扔,抱拳说道:“我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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