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老爷子的话我心下一动,忘记了人家看不见也听不见我说话,忙追问:“马震恨他爹是因为他爹做过大牢?”
马伍洋替我问了一遍,然后补充问道:“马震他老婆跑了啊?”
这次那老头没有立刻说话,而是转头盯着马伍洋,反问道:“你不是马国强外甥么,怎么老马家的事情什么都不知道?”
马伍洋一看要露馅,呵呵的干笑着边起身边敷衍了一句“我这不是离得远不总联系么,得,您老接着放羊吧,我现在会会……不是,是联系联系我那个表兄弟去。”
马伍洋上了车后边启动车往屯子里开,颠簸的时候声音都一颤一颤的说道:“马国强他家的事儿挺多啊,我还以为他是为了他娘恨马国强,可现在看来也可能是因为他爹蹲过监狱让他在屯子里抬不起头来。”
我也考虑着,然后说道:“按理说马国强出来后改过自新,为马震做的也不少了,就算是因为过去的事还是因为觉得他爹丢人,也不至于恨到死也不原谅的地步吧,究竟怎么回事现在还很难说,等见到人谈谈再说吧。”
靠近了屯子,马伍洋将车停在了道边儿,然后我俩就按照之前老头打听来的,往屯西边倒数第二家找去,站在院门外看到院里两间瓦房,瓦房旁有个很高的大苞米仓,院里停着辆老旧的农用车,然后柴垛等七零八碎的东西,看着乱,显然不常打理。
院子里冷冷清清的,马伍洋走近院门往里呦呵了了两声也不见有回应,伸手一推院门就开了,可刚要迈步进去,左边柴垛突然蹭的蹿出一只很大的黑色狼狗来,冲着这边凶猛的狂吠起来。
别说马伍洋吓了一跳,我也被莫名的一股力量震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倒在地上,站稳后看到那边门口仿佛金光闪动,无法靠到近前。
难怪都说黑狗镇宅辟邪,像我现在这样的状态都无法靠近,更别说马国强那样的死魂体了,所以才落得无落脚地,在外头流离。
还好那只黑狗脖子上拴着铁链子,链子崩得溜直,可是那黑狗也靠不过来,只是面目凶狠的冲我这边乱咬,马伍洋拿砖头连吼加比划的吓唬着,喝退那只黑狗,就见它灰溜溜的扭头钻回到柴垛后头去了。
不过刚刚的响动声把旁边的邻居一妇女吵了出来,走到这边隔着帐子打量着马伍洋,问道:“你谁啊?要找谁啊?”
马伍洋瞅瞅她,边笑着示好的凑近乎打声招呼,然后把之前“老舅”那一套又搬了出来,最后说道:“婶子,我这来就是看看表兄弟,人不在家呢,你知道去哪了不?”
邻居婶子倒是不怀疑,也是乐呵呵的模样,答道:“马震去下边坎村儿看他儿子去了,有时候一个月去个两三回。”
马伍洋问道:“他媳妇不是带孩子跑了么,这是找到了?”
邻居婶子一听马伍洋说起这茬,赶紧说:“哪找到他媳妇啊,是他媳妇走时候,把孩子放在娘家出去外地打工去了,马震就常过去看看孩子。”
那邻家婶子一看就是愿意说叨的人,于是我对马伍洋说道:“你问问马震这个人怎么样?”
马伍洋把我的话重复了一遍,邻家婶子干脆把手上拎着的水桶往地上一放,聊了起来,
“说起张震这孩子,生时候都说这孩子绝对不简单,我跟你说啊,我还真亮的记得呢,那时候小庄屯连着下了十多天的大雨,把庄稼地都给淹了,要知道庄稼是咱老农民的命不是,所以给大家伙儿愁的啊,男人急的拍大腿,女人愁的抹眼泪。”
“可就在张震她娘生下娃的时候,一声惊雷后大雨就渐渐停了呢,闷了十多天的乌云也漏出个大窟窿,金灿灿的光就照了下来,等着张震生了,没一会儿黑云散了就放晴了,后来他娘才给他起的名叫张震。”
“那时候屯子里人都说这孩子来的不简单,是屯子里的福星。”
“还有这么奇的事?”马伍洋怀疑这邻家婶子是添油加醋的夸张了。
邻家婶子立刻点头带着几分神秘的说:“我就说张震那孩子是天上来的仙童么,下来是受磨难渡劫来的,所以命苦呢,先是妈没了,爹也蹲大牢了,一屯子人就照顾着他,后来媳妇带着孩子也走了,这样人是把福给了别人,自己没福了。”
马伍洋忍不住笑道,“哎天,啥仙童啊饿死自己亲爹的。”
这话邻家婶子显然不愿意听了,笑模样也没了,哼了声说:“那马老头不是个东西,这话你可别不爱听,他年轻时候打的自己老婆小产没救的过来,老了死性不改,把自己儿媳妇也给打跑了,就这样的张震没给他轰出门去就不错了,怨得了谁。”
马伍洋一愣,“你是说马国强还打他儿媳妇啊?”
“那可不是,这事马国强自己承认的。”邻家婶子撇了撇嘴,然后听见开门动静,赶紧把水桶拎起来边说道:“你们既然亲戚你自己问马震呗,我可不是爱嚼舌根讲究人家事的人。”说着就扭头回屋去了。
马伍洋转头看看我,然后无奈的一耸肩膀,“得,这又多了一条马震恨他爹的原由,无论是哪一条,让马震原谅他爹都费劲,我看马震这边还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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