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的病假申请,在韩侍郎和钱尚书签名存档之后,就正式生效了。
回到度支衙和陈郎中打了一个招呼,他便离开了户部。
陈侍郎对此自是喜闻乐见,唐宁在度支衙名义上是他的下属,但这个下属,他这个上官可得罪不起。
况且他离开京师这段日子,度支衙在对方的带领之下,不可思议的完成了在他看来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衙中官吏敬他服他,他这个郎中反倒是多余的。
度支衙的小吏,纷纷走出衙门送别。
唐主事在度支衙的时间虽然不长,却用他的学识和胸怀,折服了衙内所有人。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走以后,他们又要从山珍海味,跌落回白菜馒头……
唐宁的离去,使得户部郎中之上的官员都松了口气。
只要他在户部一日,所有比他官职高的人,就得提着一颗心,说不得哪一天,就会在他的战绩上,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唐宁本就是户部一位多余的主事,他的离去,只在户部掀起了一些风浪,整个京师,依旧平静如初。
没有人注意到他的离去,一如众人不会注意到,在某天深夜,京师紧闭的城门忽然打开,十余骑由皇宫奔出,隐秘的出了京师。
自正式入职翰林院以来,唐宁还是第一次这么清闲。
当然,虽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做,但他却没有让自己闲下来。
早就想和老乞丐学识毒下毒之法,不一定用来害人,但起码可以保证自己不会中招。
此时距离他休假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天,京师依旧没有什么动静,但朝廷快马派出去的密谍,想必早已抵达博州等地,若是行程顺利,现在怕是已经启程回京了。
京师的百姓依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百官上朝下朝,没有人知道,这看似平静的背后,已经酝酿了一场腥风血雨。
不用上班,每天除了练功学习之外,过着没羞没臊的日子,悠闲中透着惬意。
大半年的功夫,刘老二已经将京师的乞丐都整合到了一起,乞丐们从松散一团,变的有组织有纪律,当然,有组织的乞丐还是乞丐,他们暂时派不上什么大用,唐宁也没有用到他们的地方,就暂且让刘老二自由发展。
老乞丐带着小小出去了,说是要带她历练三日,学习一些野外生存技能。
老乞丐早前就教给了琴棋书画以及诗酒一项合击之术,无论是两人三人,还是五人六人,都有不同的阵法招式。
几女虽然没有武功底子,但舞蹈底子不俗,竟也学的飞快,她们六个人联起手来,唐宁应付起来都有些吃力。
以此来看,假以时日,当她们小有所成之时,保护小如和小意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他坐在亭中看着老乞丐随手扔给他的一本毒经,萧珏从外面走进来,走到他的身边,神神秘秘的说道:“我昨天晚上梦遗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色有些发红,不过不是害羞,明显是激动。
梦遗是男生青春期之时的正常表现,可对萧珏来说,却是铁树开花头一次。
折腾了近一年,他才终于有了一点儿男人的样子,无论多么激动和高兴都不足为奇。
唐宁拱手道:“恭喜恭喜。”
想不到有一天,他居然会恭喜别人梦遗,这种感觉还真是奇怪。
萧珏激动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晚上天然居酒宴,你等我一会儿,我过来找你,我们一起过去。”
唐宁没想到萧珏一个人激动还不够,居然要摆酒庆祝,摆酒庆祝这种事情的,整个京师,不,整个陈国,除了他之外,也没有别人了。
萧珏分享完这个消息,离开之后,晴儿才从外面蹦蹦跳跳的进来,将一封请柬递给唐宁,说道:“姑爷,这是那个经常给我们送礼的那个人送来的。”
唐宁打开请柬,才明白今天晚上是康王的饭局。
近几个月,康王可谓是春风得意,活动颇为频繁,无论是民间还是朝堂,舆论导向都偏向他。
晚上反正没有什么事情,去天然居吃顿饭也好,吃完饭正好再去苏媚那里坐坐……
天然居。
唐宁和萧珏进来的时候,康王亲自起身相迎,“唐大人,萧都尉,你们来了,快坐……”
康王身边最近的两个位置,是留给唐宁和萧珏的。
席间的其他人,唐宁大部分都见过,但也只限于知道他们的名字,具体并不知他们是哪家哪户的。
不过,康王的主要支持者便是京中的权贵,想来这些人的父辈家族也都不会简单。
席间推杯换盏,康王作为主人,自是被敬了不少酒,酒过三巡之后,康王放下酒杯,有些郁郁的叹了口气。
有人诧异的开口道:“殿下如今风头正盛,赢得了不少朝臣的支持,稳压端王一头,殿下又因何叹气?”
康王再次将杯中斟满酒,说道:“本王虽暂时取得了一些优势,但端王也没有伤筋动骨,有唐家做支柱,他们在朝中的党羽众多,几乎遍布六部,本王远远比不上他。”
有人开口说道:“殿下无须烦恼,唐家的党羽,还不是这么多年慢慢拉拢而来,殿下如今在朝中的声望一时无二,唐家和端王却是节节败退,朝臣都是聪明人,只要殿下付出足够的诚意,他们知道应该怎么选择。”
康王想了想,说道:“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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