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功夫一个月就过去了。
时间来到了1787年十二月份。
奇怪的是,自从清军夺回西便门后,特鲁琴军并没有展开反击,而是静静地在城下待着。
当然了,完全“静静地”也不现实。
黄河以北能够抽调到京城附近的“勤王大军”依旧龟缩在保定府,由于粮草问题已经几乎将整个保定府祸害了一遍,很有些明末时分官军的气象。
黄河以南的勤王大军已经渡过了黄河,正在向京城迈进。
或许是特鲁琴人故意给京城里的永琰和阿桂留出了一个能够沟通内外的通道,也或许是区区五个整编师完全不足以将方圆接近百里的城池完全包住,留下了太多的空隙所致。
于是,永琰的命令前赴后继地送往保定,让直隶总督刘峨尽快率军抵达京城附近,但自从古北口提督孙庆成的五千前锋精锐全军覆没后刘峨早就吓破了胆,虽然口头上答应尽快发兵,但实际上迟迟未动。
刘峨未动,不代表阿史那不动。
时下京畿附近的所有河流都开始封冻了,如果坐视所谓的勤王大军源源不绝到来,虽然都是炮灰般的存在,但毕竟也需要消耗炮弹不是?
敌不动,我得动。
既然城内的敌军不敢出来,那么围城的军队就不需要布置这么多了,十日前,阿史那抽调了四个旅,沿着京城到保定的官道一路突进,一昼夜便抵达了保定!
要知道,京城的道路有着严格规定,凡是货物都必须从通惠河、广渠门东便门进来,凡是人员,则必须从广安门、西便门进来,故此,京城到保定的官道修建得又宽又直。
虽然大雪覆盖,但丝毫不影响有着充足装备的特鲁琴军。
特鲁琴军的突然抵达,让汇聚在保定城下的勤王大军毫无防备,时下天寒地冻,勤王大军们也不耐烦出去打野,全部窝在城池附近猫冬。
四个旅的特鲁琴军立即分头对城池四周的勤王军展开了迅猛的进攻,特鲁琴全部是骑兵,火器又锐利,而勤王大军绝大多数都是步兵,如何抵挡得了?
一日功夫,呜呜泱泱驻扎在保定城周围的勤王大军便崩溃了,在骑兵的打击下,大部被歼,小部分溃逃到乡下。
这还没完,保定城毕竟是直隶总督府所在,还是有些东西的,特鲁琴军干脆又花了一昼夜功夫将其攻了下来!
然后将城内官服储存的粮草、钱财洗劫一空,最后好整以暇地地回到了京城!
这一幕立时就吓坏了正在朝着保定进发的后续勤王大军,一个个忙不迭地再次渡过了黄河,退回到了黄河以南。
不过,这一次就再也没有任何消息传递到城内了,特鲁琴军加强了对城池的封锁力度,按照阿史那的说法,“一只苍蝇也莫想飞进去!”。
城内的头头脑脑们虽然不知晓外面的消息,但并不阻碍他们继续沉浸在与特鲁琴军继续“对峙”的“喜悦”中。
时间,能抹平一切,时间,也能改变一切。
虽然对特鲁琴人的意图并不明白,但随着时间的延长,渐渐逼近他们之前“尽量拖延时间”设想的目标,而且此时乞塔德带着伊犁整编师距离斡难河源头还有一个月时间,实现之前设想的梦幻便越发有些清晰了。
所谓醉生梦死,有时候是一个手段,有时候何尝不是一个结果?
随着时间的推进,头头脑脑便不断自我强化这种境况,就算是此时我大清第一名将阿桂,以及后世的皇帝永琰也不能免俗。
当然了,这也何尝不是一种稳定城内人心的办法?
成功夺回西便门,强化了这种想法,而隆安寺老主持的圆寂则又给他们提供了一个机会。
这一日,是老主持遗体火花的日子,老主持是侍奉过三代皇帝的得道高僧,连永琰自己小时候病危时也曾受到过他的祷告而痊愈的,虽然个中情形殊为复杂,但面对围城的绝大窘境,对于一切能够免除灾厄的事情他们都会尝试。
僧佛之道,显然是其中之一。
中午时分,天色阴沉沉的,似乎正在酝酿另一场大雪,毓庆宫的永琰也是心神不宁。
他的心神不宁并非完全是因为围城军引起的,而是他正在等待一个结果。
早就过了饭点了,但永琰却一口也吃不下,只是在书房里焦躁地走来走去,还不时将头伸向外面,似乎在等着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宫外终于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永琰一听当即走出了房门。
半晌,一个小太监气喘吁吁过来了,然后跪倒在地上,他的身体不停地颤动着,许久没有说出话来。
永琰一脚将其踢倒在地,骂道:“死奴才,平时倒是龙精虎猛,这时又不成了?”
小太监是永琰的贴身太监,平日里主仆关系还是不错的,被永琰踢了一脚后仰面朝天躺在雪地里,若是放在从前,他应该马上爬起来,然后向永琰请罪的。
不过此时他的脸上却露出了笑容,永琰一见也是心里一喜,一把抓住他的领口,然后提溜了起来。
“成了?”
小太监这才重新跪下。
“恭喜主子,贺喜主子,成了!”
“如何?”
“化出了三颗晶莹剔透的大舍利,其中一颗大如鸡蛋!”
“真的?”
......
下午,永琰亲自带队,内城三品以上官员全部出动了,内城只留下阿桂一人镇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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