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永璘何许人也,就算府里有人得了急病,还是他最在意的人,也只会派一个得力的手下前来相请就是了,何须亲自前来?”
“还有,就算他要亲自前来,阿桂已经年过七旬,为何与他在一起?”
“玄真大士”
只见永璘急切地说道。
“颖贵妃前几日自己动手切削冬梨,不慎划破了手腕,虽然暂时止住了血,不过引发了高烧,太医院开了几服药都不见效,今日更是全身颤抖不止,症状十分骇人,还请大士施救”
张文一听不禁暗道:“这不就是细菌感染嘛,用我国的的青霉素打一针不就好了?”
原来,张文能在城隍庙立足,以大萨满的身份为达官贵人治病,而且效果惊人也是原因之一,当然了,当他治病时会以神魔附体摈退左右,让其他人看不出端倪才是关键,否则他就会被当场拆穿了。
而永璘之所以如此关切这位颖贵妃,那是因为永璘一生下来就被送到这位没有子女的贵妃那里抚养,如同以前的雍正帝一样,故此,他对颖贵妃的感情远远大于自己的亲生母亲令贵妃。
何况此时令贵妃已死多年,他对颖贵妃的依赖更甚。
当然了,这也不是他亲自出来延请他这位萨满的原因。
“这几日听说监国殿下在内廷待得烦闷,时常亲自出来带着西山锐健营巡街解闷,他今日又出来了,恰好碰到了阿桂,阿桂见了也不可能不陪着,便一起来了”
张文立即答道:“贵妃病危,在下岂敢不去,还请殿下和宰相大人在客厅稍待,我去去就来”
阿桂冷冷地看着他,在他心目中,对于萨满这种装神弄鬼的做法就能治病是不相信的,但架不住永璘执意如此,便勉强跟着他来了。
不过他还是喝道:“啰嗦个甚,还不快去!”
半晌,只见张文换了一身破破烂烂的萨满服饰,脖子上还挂着一大堆东西,腰间拴着一个皮盒子,那里面才是真正可以治病的东西,当然了,那皮盒子上画满了鬼怪符号,不明就里的人一看还以为是他的法器呢。
当下张文跟着永璘坐上了一辆庙里常备的马车,踏雪向东进发了,没多久便到了西安门,到了这里张文原本以为阿桂会停下来的,没想到他竟跟着一起进入紫禁城了。
在紫禁城里左拐右拐,终于抵达了颖贵妃所在的宫殿。
如果是太医院太医在此,当他看病时身边肯定围着一大堆人的,但萨满因为要做法,基于“生人勿进”的理由,就可以让包括永璘在内的所有人都出去等候。
当下张文便敲起了萨满鼓,一边敲着一边跳起舞来,身上挂着的法器立时也叮当作响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跳舞的间隙,张文取出了他的药箱,然后从里面抽出了一支青霉素,给贵妃打了一针后又继续跳起来。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他的舞蹈终于结束了。
之前,他见贵妃的颤抖已经好了许多,摸过她的额头后发烧症状也缓解了许多,不过他知道,想要彻底治好,至少还有打两针方可。
他突然大叫了一声然后就陷入了沉寂。
这是向殿外的人发出他的“治疗”已经结束了的信号,果然,只听得殿门咿呀一声,永璘等人都忙不迭地进来了,永璘仔细查看了一下贵妃,见其症状已经大为缓解不禁大喜。
而张文则是心理一凛。
“看来这庆亲王也不是传说中的只晓得吟弄风月之人,他关心贵妃那是出自真心实意的,加上他竟能亲自冒着风寒出去请我,除了对于颖贵妃的在乎,心内的坚定也是一点也不亚于嘉亲王啊”
“难道他以前的所作所为都是装出来的?那么的话总管的筹划就要落空了”
正想着,只见永璘走了过来,他向张文深深一揖,“多谢大士了”
张文赶紧想跪下还礼,突听得一声大喊。
“那是什么?!”
那人自然是阿桂了,也就是眼下乾隆帝、永琰都不在,他才如此嚣张,若是在乾隆帝还在的时候,他才不敢大大咧咧跟着永璘进入后宫。
顺着阿桂的目光看去,张文不禁大惊失色。
那是一封书信,一封元应叹总管让人用满文写给永璘的信,当然了,为避人耳目,信封上写着“符袋”二字。
这封信张文并没有藏在药箱里,而是就放在胸口,多半是刚才跳舞时由于动作过于猛烈掉出来的。
时下精通满文的人,除了诸皇子,文武大臣中习得的并不多,但阿桂偏偏习得,非但如此,他以前镇守西域时,写给乾隆帝的信都是用满文写的。
张文赶紧上前将其捡了起来,然后弯腰双手呈递给永璘。
“殿下,这是贫道日常治病所用的符纸,本是放在身上的,多半是刚才与药神沟通时动作太大掉出来了,一共有十张符纸,贵妃的病势虽然暂时止住了,但每日还需烧三次符纸方可”
“这道符纸非同小可,需要贵妃至亲自焚烧才行”
永璘自然信以为真,便接过了信封,然后将其放在怀里。
张文又道:“殿下,贵妃的病尚未痊愈,想要痊愈,贫道还需过来两日,每日做法一次方可,您看......”
永璘听了点点头,然后递给他一面令牌,“正好阿大人也在此,明后两日你拿着这面令牌过来就是,届时我会让府里的人前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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