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一箭正中一头狼。
不过,阿海的力气毕竟不大,那支箭射入那头狼的身体并不深,只见它一声哀嚎后竟不顾疼痛直接朝着阿海冲了过来!
而另外两头狼却冲到了小花的后面!
蒙古马的后踢是它们对付野狼的利器之一,但马匹毕竟是马匹,在它前面还有野狼的情况下,一时分了神竟被后面两头狼咬住了后腿!
就在此时,又从栅栏里冲出来几头狼!
阿海从未见过这种情况下,她知道小花坚持不了多久,心中不禁大急,不禁狠狠给了小花一鞭子,期望小花能够猛冲出去以摆脱恶狼。
但冲出来的恶狼趁着小花正在用力挣脱后面两头狼时,又从侧后又咬住了它的两条前腿!
“嗖嗖”
对于前面近在咫尺的恶狼,阿海两箭过后全部命中,但此时小花的后腿再也坚持不住了,“扑”的一声倒下了!
阿海在小花倒下之前便知道大势已去,此时她的周围已经有了七八头恶狼,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在这种情况下,不可能还保持冷静,几箭过后,近在咫尺的恶狼只射中了一头。
阿海不禁有些万念俱灰,她抽出了阿布留给她的弯刀,不停地挥舞着,意图吓退正在慢慢逼近的恶狼。
但此时的她只晓得护住身前,完全忘了身后,随着一阵疼痛从大腿后部传来后,她跌倒了。
一头站起来身高比她还高的黑狼猛地一口朝她脖子咬去!
“额吉......”
此时,阿海完全放弃了抵抗,她扔掉了弯刀,静等着最后时刻的到来,一刹那,脑海浮现出了她额吉已经有些模糊的面庞......
“咻......”
几阵比她射出的箭枝凌厉得多的箭啸声传了过来,然后那头多半是头狼的大黑狼倒下了,然后冲出栅栏的黑狼纷纷歪倒在地!
阿海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忍住剧痛揉了揉眼睛,几个人顿时出现在她面前。
宽檐铁帽,浑身冒出锃亮铜钉的长袍,都是十八九岁的模样。
“治安官......”
阿海如释重负,跑了半夜,又与恶狼搏斗了一阵,她早就支撑不住了,一下歪倒在一人怀里。
......
埃利斯塔。
正从巴泰斯克城堡建设现场返回的乞塔德很快得到了阿海的消息。
阿海遇到的并不是以前台吉据点的治安官,而是取代以前的怯薛军四处巡逻的特鲁琴军游骑,由于特鲁琴士兵因为受伤退役后大多被安排了各个城堡和据点担任治安官,阿海才以为他们就是治安官。
由于埃利斯塔正处于土尔扈特大草原的腹心,在各地的局势逐渐稳定下来后,乞塔德也将自己的大本营搬到了这里。
作为牧户子弟,他自然知道草原上并不是一切都是祥和的,也会照顾并没有纳入宰桑府管辖的贫苦牧户的生活。
但草原之大,牧户之多,还有相当一部分牧户依旧受着以前台吉的管辖,他不可能一一照顾的过来。
汗府。
乞塔德的对面坐着苏文玉和包敦格。
苏文玉眼下已经成了汗国实际上的大宰桑(大宰相,蒙古人沿用汉地的称呼),而名义上的大宰桑、他的舅舅包敦格实际上只管着没有纳入到宰桑府管理的牧户以及民兵。
“这样的情形还很多吧”
他看着包敦格。
其实像这样的事,在乞塔德出现以前草原上多的是,在没有发生大规模战事的情形下,由于牧户之间住的实在太远,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有时候几个月才有人发现。
台吉们知道后也会适当减免受灾牧户(狼灾也是一种)的赋税和徭役,但想要像后世那样做到体贴入微是不可能的,就算他们都信仰与人为善的佛教也不可能。
包敦格知道乞塔德是一个心肠善良的人,因为他经常告诫手下要“外横内德”,所谓外横,自然是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对外必须用实力说话,该出手时就要出手,不要有丝毫犹豫和怜悯。
而对于内部,则需要大施恩德。
“不多”
包敦格虽然是他的舅舅,但实际上他畏惧乞塔德还多于喇什,喇什是一个传统的大汗,除了将怯薛军紧紧握在手里,以及保证各地属于自己的赋税正常收到手里,其它的事情全部扔给了宰桑们。
而乞塔德却不同,他熟知自己麾下有多少牧户,有多少田地,有多少牲畜,甚至每一处据点的治安官是谁他都知晓,想要在他面前弄虚作假基本不可能。
“都是六年前那场天花瘟疫造成的,那时汗国还没有大汗发明的种痘之术,牧区死亡率很高,阿海的父母兄弟就是在那时去世的,当时先汗也下达了家中但凡有两人以上的青壮男妇因为瘟疫去世,若只剩下老弱,可以免去赋役的政令”
“但当时只下达了命令,下面的台吉有没有执行那就不知道了”
乞塔德不禁皱了皱眉头。
“若是想要特鲁琴的政令彻底得到贯彻执行,就必须将留在台吉们手里的牧户尽数收回汗国,但这样一来势必会受到他们的反对”
便道:“眼下本部拥有台吉身份的还有多少?”
“不下五百人,有的拥有上百牧户,大多数只有十几户了,他们手下的牧户每年需要将两成的牲口赶到据点,还要轮流抽出人丁为其放牧”
“嗯”,乞塔德点点头,“就以十五户为例,假若每户人家饲养一百各类牲畜,多半是七成绵羊,然后马、牛、骆驼各十头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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