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鲁琴近卫军大营。
了望台。
四十岁的康孝梓站在上面,举着望远镜仔细眺望着。
“敌人的最后力量应该全部布置在第一道、第二道堑壕了,依着彼得三世的德性,他是绝对不会将自己剩余的力量全部投上来的”
“第一道堑壕距离我军的第三道堑壕最远只有一里半,全部在我军的打击范围里,剩余的俄军为了就近观战,也大量从远处的营地出来了,最近的也有三里半,依然在我军野战加农炮的打击范围里”
再将望远镜转向罗斯托夫城。
“一个多月以来,城里的敌军从未想过出来与城外的友军来夹击我军,虽然隔着四里远,超出了城头火炮的攻击范围,但显然他们也不是全无这个心思的”
“等敌人最后的这波力量开始进攻时,城里的敌人应该也会出来了吧,因为城外的敌人若是战败了,他们就是孤城一座,根本没有守住的机会,而眼下就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他缓缓走了下来,迎面走来了劳章扎布。
“军长,等炮火准备一完,让职部带领一个师的骑兵出去迎战吧”
“不行,这里只是我国与俄军的主要战场之一,若是彼得三世战死了或者被我军擒获了,对我军并不利”
“这是为什么?若是拿下彼得三世,就可以胁迫其它方面的敌军投降或撤退啊”
“这是命令!”
一听“命令”两个字,劳章扎布只得闭上了嘴。
......
乞塔德的近卫军每个师有两个炮兵营,除了六十门各式野战加农炮,还有不少三百斤左右的迫击炮、短管火炮,在四十五度的最佳角度下,他们也能打到一里远!
而加农炮的最佳射程则在三里半。
“命令”
康孝梓没有理会劳章扎布,这在以往是不可想象的,在常人眼里,生性温和的他只不过是用来平衡像楚琥尔、帖赤那、苏文玉这样的大人物的,就算有了战事多半也会由乞塔德亲自来指挥,他不过是因人成事尔。
至于手下的两个师长,巴特尔虽然是雅曼卡拉的弟弟,但毕竟年纪轻、资历浅,自然会听他的,但舍棱之弟劳章扎布素来骄横惯了,一向对他都是不假辞色,而平常在发生争执时,康孝梓也总是主动避让。
这让他在近卫军里不禁有了一个“软弱”的标签。
但今日他却丝毫没有理会劳章扎布的絮叨。
更奇怪的是,若是放在以往,劳章扎布绝对会继续喋喋不休下去的,但今日却乖乖地抽身回去了。
康孝梓继续说道:“命令三个方向的炮兵营以及所有的短管火炮、迫击炮开始轰击,短管火炮、迫击炮对准第二道堑壕及其附近的敌人,加农炮对准第一道堑壕以及后面观战的敌人!”
“每次施放三分之一,中途不要停止,施放五轮过后,开始对第一个三分之一的火炮进行降温,八轮过后,对第二个三分之一的火炮进行降温”
“最后一批火炮在第十轮施放完毕后开始歇炮,然后周而复始,将两个基数的弹药全部施放出去”
“是”
火炮轰击开始了。
时下已经来到了下午,由于前面的战斗,战场上空早就是硝烟弥漫,本来是阴沉沉的天气,让其变得更加浓郁了,加上同样浓郁的血腥味,一般人根本在这里待不住一小会儿。
“轰......”
“轰......”
“轰......”
“........”
如果说战争是一场盛大的交响曲,那么炮火就是其中由大量大提琴伴奏的最强烈鼓点!
炮火,决定着战争的走向,是这首庄严盛大华丽交响曲的精华所在。
实际上,特鲁琴军只剩下三个基数的弹药了,康孝梓竟然一气用出去了两个!
炮火一直“准备了”长达一个小时。
当三个方向一百八十门加农炮夹杂着大量短管火炮、迫击炮一起轰鸣时,以罗斯托夫城为中心方圆几十里的地带震颤了,连大量循着血腥味飞来高悬于天空的秃鹰也吓得无影无踪了。
这就是乞塔德所说的饱和覆盖了,不过这也需要敌人主动配合才行,机缘巧合之下,俄军成了他们完美的试验对象。
一个小时过后,天地之色为之一变。
在第三道堑壕前面四里以内范围的黑土地已经变成了一块刚刚被巨型铁犁胡乱翻过的巨大农场,到处是炸出来的坑洞,到处是厚薄不均、刚从地底下翻出来的新鲜黑土。
康孝梓猜得不错,城里的那个地方师也出来了,不过他们面临的是特鲁琴军三百斤以下短管火炮、迫击炮、手榴弹、三连发步枪的密集火力网,虽然看起来没有外围战场震撼热闹,也能一气奔到跟前,但死亡的酷烈一点也不小。
反击的号角吹响了,三个旅的步军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腰里揣着两三颗手榴弹跃出了第三道堑壕,纷纷朝着前面那片坑坑洼洼的黑土地冲了过去。
他也没让劳章扎布闲着,这一次他让他带着三个旅的骑兵跟在步军后面,不过他的命令依旧萦绕在劳章扎布的耳边。
“记住了,让你出击不是为了击杀或抓获彼得三世,而是掩护步军的攻击,敌人现在已经没有火炮了,剩下的估计只是彼得三世的骑兵和猎兵,为防他们突然对我国突前的步军展开掩杀,才让你们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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