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寿庭,印染产业大富豪,巅峰时期的纺织印染产业遍及全国,人称陈百万。据说陈寿庭初到青岛之时,当地青帮头子何大庚领人来捣乱,自割股肉,谓之“开彩”。陈寿亭并无惧色,令人拿过盐来,你割一块我吃一块,就蘸着盐生吃!没割几块那何大庚就草鸡了。
这么一个全国闻名的,放到后世就是BAT级别的人物,全部资产都没有200万块现大洋。耿朝忠居然要跟自己做交易,他有什么资本?
“很好笑吗?”耿朝忠停止了笑容,冷冷的问。
“好笑,真的好笑,”张宗元捂着肚子,似乎已经笑得喘不过气了,“我实在想不出你能拿出什么东西来跟我做交易。”
“哦?如果你没有找到那笔财富,我手头倒有一点线索,可以用来交易。”耿朝忠慢慢的后退,逐步退到墙的另一边,与张宗元保持了一个安全距离。
“如果我找到了呢?”张宗元的眼睛在黑暗中灼灼生辉。
“找到了就更好办了,用你的命来做交易。”耿朝忠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
“呵呵,”张宗元不屑的笑着,“想要我的命,你配吗?就算杀得了我,你出得去吗?”
“青帮最能打的张鹰儿,是挺难杀,不过,”耿朝忠突然诡秘一笑,然后对着张宗元眨了眨眼睛,说道:“等等你就会知道了。”
张宗元不再说话,慢慢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揣摩着耿朝忠的底牌。过了好半晌,他突然开口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进监狱是为了寻宝?”
“这不是什么秘密,我怀疑,盯着你的绝不止我一个,”耿朝忠用笃定的语气说道:“没有我的帮忙,你跑不出去的。”
“可惜的是,我根本没想跑……”张宗元淡定的说,“等过了这阵子,我们老大自然会想办法把我弄出去,所以这个事情你就不必担心了。”
“呵呵……”耿朝忠轻笑了两声,不再说话,因为水已经漫过了他的腰部,潮湿的海水开始浸润着耿朝忠的伤口,先是疼,后是痒,最后也说不清到底是痒还是疼。仿佛一万个蚂蚁在沿着耿朝忠的全身攒动,渐渐的,蚂蚁开始打洞,逐步的窜进了耿朝忠的肌肉。
“呃……”
耿朝忠不由自主的发出了哼哼声,他的面容开始扭曲,像哭又像是在笑,眼睛也变得一只大一只小,耿朝忠不得不站了起来,避免海水再次浸润伤口。可是他的心里很清楚,水再次漫过胸部是迟早的事,而自己又不可能飞到屋顶。
“哈哈,”张宗元大笑起来,但是他却丝毫没有站起来的意思,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剧痛奇痒。
“是不是觉得很痒,是不是觉得很疼?发明这种刑罚的人简直就是个天才!你看,既有凌迟又有蚂蚁上树,还特么加上水刑。”张宗元的面容也开始扭曲,可是他仍然纹丝不动的坐在那里,继续呲牙咧嘴的开口说话:
“你的伤口会结痂,但是明天又会脱落,脱落后还会结痂,每天都是这种疼了又痒痒了又疼的感受,慢慢的你就习惯了。”
耿朝忠的身子禁不住的扭动,似乎这样就能摆脱这种生不如死的折磨,但是这只是一种心理上的安慰罢了。他想要叫出来,可是看到张宗元居然仍然纹丝不动的坐在那里,心底不由得升起一股执拗——你能忍,我也能!
奇怪的是,一旦忍过了那个极限,耿朝忠突然发现,竟然没那么痛了!
又忍了几分钟,水已经渐渐漫过了胸口,张宗元也不得不站了起来,两人身高相若,背靠着墙壁凝目直视,似乎在比拼谁的忍耐力更强,但是张宗元发现,耿朝忠居然笑了。
“不错啊,你居然能笑得出来,我第一次受刑的时候根本控制不住的大喊大叫。”
张宗元看着耿朝忠的脸庞,露出了一丝钦佩的神色。
“呵呵,我告诉你,我现在一点都不痛,甚至可以唱首歌给你听。”
耿朝忠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然后开口唱了起来:
“甜蜜蜜,我笑得甜蜜蜜,就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停!”
张宗元举手打断了耿朝忠“动人”的歌喉,面容更加扭曲的说:“我服了,你想问点什么,能告诉你的我都会告诉你。”
“没什么,”耿朝忠笑眯眯的说,他的心情似乎十分愉快,“我对你身上有什么秘密不感兴趣,反正到了明天你都会一字不漏的告诉我。”
“你确定?”张宗元满脸狐疑。
“十分确定以及肯定。”耿朝忠笃定的说。他突然发现,这个张宗元竟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似的。但是耿朝忠又十分确定,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个人。
半个小时后,水终于退了,耿朝忠也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
地牢无日月,当铁门再次打开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两个看守提着一个红色的大饭桶走了进来,看来是午饭时间到了。
一个看守打开饭桶,拿出几个碗筷馍馍头,另一个看守则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枪警惕的看着两个囚徒。
水牢不比普通牢房,四处密封,湿气太重,谁在里面待久了都受不了,所以每天中午狱卒都会敞开铁门透风,而两个卫兵则会持枪守在甬道口。
除此之外,囚犯的吃喝拉撒都是通过桶来解决,其余时间犯人基本都是在这个不到十五平的房间里自由活动,看守也只是偶尔趴着铁门往里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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