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唯一的弟弟,唯一的外甥,唯一的侄子,唯一的血脉……
这个郡王早就知道,而且早就印刻在心里。他摇摇头,只能拿这唯一的几个字来说话了。陈留郡王想,这是我唯一的小舅子,不不,辅国公儿子有好些,哪一个从名份上来说,都比小弟名正言顺。
陈留郡王就再想,这是我唯一的亲小舅子……你还是太平地方呆着吧。
……
第二天是个好天气,热的文章侯府镇棺材的冰换了一茬又一茬。到下午的时候,韩世拓见亲戚们都倦了寻地方去睡,并不要他总陪着,他对父亲打声招呼:“宫里的齐公公昨天来了,昨天那会子二老太爷从乡下赶来一阵大哭,只能应付他,把齐公公丢下没陪。他虽然不是当红的内相,但人头里儿是熟悉的,这不是个能怠慢的人,这会子没事,他又下午不当值,我去看看他说上几句。”
文章侯深以为然,对儿子道:“找你母亲带点儿好东西过去,再问问他,这丁忧的事情你叔叔们都不肯守制,御史们要是知道要不要紧,他是宫里的老人,见过的事情多,讨他一个主意。”
韩世拓就回房换下孝服,不敢鲜亮衣裳,换一件黑色袍子,他生得本来就好,若要俏,一身孝这话放在他这男人身上也是一样的行,他精精神神的出府上马,往宫中来。
他有几句话并没有对父亲明说。
他是找齐公公的不假,但不是为了昨天怠慢了人。齐公公打小儿进的宫,在太妃晚年到了她的宫中,太上皇那一年去世,太妃郁郁寡欢,忽然失去依靠,虽然没受皇上的任何冷遇,可以前恩宠再也没有,她忽然变了性情,对宫中下人们都相当的好。
齐公公受过她的恩惠,侍候到太妃过世,对文章侯府另有一番感情,愿意和他们走动,成为他们在宫中的一条内线。
但这内线也不过是人头儿熟,打听个可以说出来的消息罢了。要紧的话,齐公公也有分寸不敢乱说。
在这样的感情下面,谈不上怠慢于他。
韩世拓用这句话当个幌子,但出来找齐公公却是真的。两位郡王全都进京,韩世拓是去找齐公公商议,让他为自己引见郡王们,为自己离京先铺点儿路。
虽然有南安侯和辅国公很好,虽然有袁训在太子府上,但韩世拓是真花花,却不是为人处世上的真草包,别人指了路也得自己尽份儿力,这个他知道。
韩世拓在听父亲说出陈留郡王是辅国公的女婿以后,就已经清楚他将担承南安侯莫大的人情。而袁训的人情,韩世拓还以为是他会在一些方面上为自己说话,并不知道袁家和辅国公是至亲。
他离京将是从陈留郡王手下走,他已经清楚,但他同时还想认识一下项城郡王,以在南安侯和袁训面前展示一下,你们虽然手面大,我却也没差到墙角里去,有个脸儿熟,这样面子上不会太难看,不会再像那挽联上面的字,孝孙前面全无官职,光得好似和尚头。
平白的就去认识郡王,自然不会有深交。深交上面谈的话,他还有南安侯这个“至交”,韩世拓可以放心。
喜欢侯门纪事请大家收藏:(www.yoyowx.com)侯门纪事优优文学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