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心不甘情不愿,侯涛基于各方面的考虑,最终还是叫了“鬼爷”。
严贵终于正眼瞧了侯涛一眼,惬意的靠在座位上,右手轻轻转动着左手上的鬼头扳指,缓缓说道:“昨天就是在这个地方,差不多也是这个时间,我在隔壁包间听的清清楚楚。你叫了四次严贵。在提到我的时候,带了两次把子。要是我没听见也就罢了,但我听见了,有一次就必须算一次!一次十巴掌,共计六十下,你刚才已经打了一下了,还剩五十九下……”
侯涛一听这个,脸都绿了。
为了找回面子,打老子的脸可以理解,但你他妈想把老子的脸打肿就过分了!
就你他妈知道要面子,老子不要面子的啊?
这些话,侯涛也就敢在心里嘀咕。着实不敢说出来,连用眼神向严贵传达怒火都不敢,只能眼巴巴的看向了陆长彪。
此时陆长彪也是脸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
假装端起杯子喝茶,用这点时间稍稍平复了一下心神,然后对严贵说道:“贵哥,侯涛已经知错了,昨晚半夜了去找我的时候,都哭了。要不是看在他一片诚心的份儿上,我都不可能出面当这个中间人。贵哥你看……给我个面子怎么样?”
严贵不假思索的应道:“你的面子我肯定要给,但你的面子,在我这儿只能打八折。六八四十八,那再打四十七下就行了。陆长彪,你不是中间人嘛,帮着记个数……我不着急,只要你们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始!”
“贵哥,你……”
陆长彪都无语了。
俗话说,打狗还的看主人。
可听严贵这意思,不仅要打狗,还要狗主人帮着计数!
哪有这么干的?
实在是欺人太甚!
可陆长彪跟侯涛一样,也有苦衷,也有难处,同样不便把心里话全部说出来。一口把半杯水喝了个底朝天,深呼一口气,冲侯涛摆了摆手:“时间不等人,这就开始吧……你自己数着!”
“啊?”侯涛懵了,“彪哥,我……”
“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你要不乐意听我的,就另找中间人!”
陆长彪怒了,严贵不给面子就算了,连自己人都他妈管不住了还了得?
侯涛连连摆手:“不是的彪哥。我是想说,刚才我明明已经打了三下了,那我再……”
“闭嘴!”
陆长彪两眼一黑,都想扑过去揣侯涛几脚。
你他妈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现在是纠结那一两下的时候吗?
侯涛听不到陆长彪心里的怒骂,但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没敢再多嘴,低下头,扬起了右手。
啪……啪……啪……
清脆的打脸声。在包间里回荡起来。
严贵跟着侯涛的节奏规律的轻拍着桌面,满意的点着头,对陈扬说道:“你还真别说……虽然侯涛这小子为人处世方面让人不敢恭维,但节奏感还真他妈不错……嗯,有成为顶级DJ的潜质!”
陈扬笑而不语。
但进来上菜的服务员看傻了:什么情况啊这是?歌舞助兴很常见,可打脸是什么节目?
不知道过了多久,侯涛停下了。
陆长彪望着满桌的美味佳肴,一点胃口都没有。反而想尽快离开这里,就迅速切入正题:“贵哥,你跟侯涛的恩怨,到此就一笔勾销了,下面该说侯涛和陈扬小兄弟的事情了。八百万实在太多了,就算把侯涛拉去卖了,他也凑不到这么多钱啊。陈扬小兄弟,看在我的面子上,咱再合计合计怎么样?”
陈扬耸了耸肩,随口应道:“陆长彪,本来以你在我这儿的面子,一丁点儿折扣都享受不到。不过就跟侯涛请你出面了一样,我请了贵哥帮忙处理,这事儿就由贵哥全权做主。”
“八折!”严贵接过了话茬,“还是八折,八八六十四。六百四十万!”
“贵哥,六百多万,他也拿不出来啊。”
“这就是他的事儿了。六百四十万,再没有商量的余地。”
“呼……行吧。那我就替侯涛答应下来。陈扬,留个卡号吧,侯涛会尽量在一个月内,把钱打到你卡上。”
严贵抢在陈扬之前开了口:“打八折。我们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了。六百四十万,我会先行垫付,一会儿就给陈扬转过去。等于这个钱,是你们直接欠我的,跟陈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三天时间,是我能给你们的最长期限。”
“贵哥,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嘛,再商量商量?。”
“那何老板的仓库被砸。无辜工人被打成重伤,陈扬的工期被耽搁,你们事前跟他们商量过吗?陆长彪,你最好不要得寸进尺!如果三天内我没收到钱,那我不介意上门收债。我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鬼头刀也封存十年了,我不会轻易开封。但一旦鬼头刀重出江湖,可是要喝血的!告辞!”
严贵说完就起身了。
陈扬也站了起来,对陆长彪说道:“我做人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还击三分。人再犯我,斩草除根!也就是说,如果是冲我来,尚有一次和解的机会。但要是让我的家人和朋友受到伤害,根本没有和解的机会。现在我只希望。有件事情不是你做的。不然,咱们应该很快就会再见面的……告辞!”
陆长彪一言未发,目送着陈扬和严贵离开了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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