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臣秀长揭下头顶的肉毛巾,笑着回应道“有吗?我倒觉得水温刚刚好。哎呀我年级大了,皮糙肉厚的,你们小年轻就迁就一下我们老年人吧。”
秀家无奈,只能小心翼翼的把脚伸入泉水之中,待稍稍适应之后再将身体浸入,刚刚进入温泉不久,秀家久已经热的浑身冒汗。
与秀长不同的是,侍女们递给秀长敷在头上的是热毛巾,是温暖头部用的,而给秀家的毛巾是冰毛巾,是给秀家擦汗用的。
叔侄俩泡了一会儿,秀长一直看向秀家忍不住的发小,看得秀家抖了一身机灵,有些无奈的吐槽道“叔父这是怎么了,怎么这般看我。”
丰臣秀长平和的回应道“年轻人就是不一样啊,血气方刚的,刚泡一会儿就已经浑身发汗,不像我泡到现在身体还是冷飕飕的。”
秀家:“...,叔父正是当打之年,只需稍加休息身体就能恢复如初,这个丰臣家还需要叔父的帮衬呢。”
听到秀家的回复,秀长从水举起手摇了摇,用无奈的语气回应道“我的身体最是清楚,哪怕明日如治部少辅(吉川元春)一样突然病去都正常不过。”
“...”听到秀长谈论到生死,秀家突然一时语塞,倒是秀长看得很开,继续侃侃而谈说道“治部少辅的事情倒是提醒了我,连他这么壮实的人说急死就急死了,像我这样恙弱的人更应该保重身体,九州之战后,我便会像兄长讨得一份清闲的差事好好修养一番。”
秀家听出了秀长话语中的退意,与秀吉不同,秀长在政治上没有那么多的阴暗面,因此秀家不太需要思考他话里话外的意思。
顺着秀长的话,秀家向其表示惋惜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实在是太惋惜了,您一旦退下来,就好似丰臣家失去了一块柱石,您退后又有谁可以承担的起丰臣家的大政呢。”
从刚刚开始对话开始,秀长一直保持着微笑面对秀家,直到听到这句话时候,他脸上的笑容停滞了片刻。
但是很快秀长又笑着回答道“兄长当年可是从底层摸爬滚打上来的,对于政务的处理了然于雄,再加上浅野德岛(浅野长政)、蜂须贺清州(蜂须贺正胜)等人的帮助,想要治理天下还不是信手拈来吗。倒是你,有没有想过在天下太平之后打算做些什么呢?”
在秀家的耳中,秀长话语中的前半句好似在提醒秀家,即便在自己走后,丰臣家内部依然人才济济的味道。
随着他后半句问出,秀家沉默了,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思考了片刻之后才说道“我可没有像父亲那样的家臣团,没有向叔父这样的弟弟,百万是领内的大小事务都需要我操劳。
治理领地尚且让我精力耗损,我哪里还有精力来管大坂的事情呢。而且我最近有了新的爱好,治理政务这样的事情能推则推了吧。”
听到秀家的回答,丰臣秀长皱了皱眉头,有些疑惑的问道“过去你年级还小的时候都没有今日这般没有斗志。”
“叔父也说了啊,当时我年纪小不懂事,不知道这世间的乐趣,现如今我长大了,探索出了新的赛道,想要趁着年轻好好享乐一番。”
“但是你作为亲藩大名的责任不能忘”秀长突然点名主题说道。
听到秀长点名自己的责任,秀家又是一头雾水,心中不住的暗骂道:在大坂城时候,让我蛰伏的是你,到了九州让我扛起责任的都是你。
当初的你怕我激起和秀吉的矛盾,我退了很大一步并且选接受你的建议,不再像过去那样出风头。
现在到了九州,你怎么又变卦了啊,你们俩兄弟都这么难伺候的吗?
“臼杵那边是怎么回事,岛津义弘不是在日向向丰后进攻吗?怎么会道筑后来呢?”
讲了这么久,丰臣秀长终于说出了今天的主体,原来是来兴师问罪来了。
也许是看出了气氛有些不对,原本在一旁服侍的侍女都乖乖的走了出去,只留下叔侄俩人在里面泡着。
秀家吞了吞口水,组织了一下语言回答道“岛津义弘及其下属的大隅-日向兵团势力并不弱,在人数于我相当的情况下,我确实已经尽力将其击退了,为此本家付出了2000多人伤亡的代价,战死者的骨灰一船船的运会冈山去。”
“我不是在说这个,我是问你为什么后来放任其离开的事情,听说你还讲出了一个故事?”
也许是对秀家的回答并不满意,丰臣秀长继续追问道“你不要觉得我是因为在筑后吃了亏,所以在这里故意刁难你。
今日我问你的问题,等到兄长来了之后一样会问你,如果你连我都不能说服,你又怎么能说服兄长呢?”
听到秀长的发问后,秀家也正视起来,非常的严肃的回应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叔父大人。但是本家当时在短时间内确实没有了继续作战的能力,为此只能选择对岛津义弘妥协。
后来为了保证岛津家遵守协议,我还在臼杵城驻守了1个月,直到收到佐伯城内岛津大军退走的消息我才回的府内城。
至于为什么岛津家会从日向前往筑后,参与对西线毛利和您的进攻,在下确实不知道。只能说岛津义弘是一个出色的将领,他对九州的地理和战术有着自己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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