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些?”我狐疑的看着何管家,后者认真的点点头。
一个姓全的老头,谭老爷的远方亲戚,在五年前的除夕夜过来借钱,然后死在了谭家,这种事情,值得隐瞒吗?
“反正当时老爷就是这么跟我说的。”何管家无可奈何的看着我,“当时我看那老全头一身破烂,半只脚踏入棺材的衰败样子,是打算直接要赶他走的,可谁知道老爷却让我招呼他进去。”
“当时你不在场?”我眯缝着眼睛盯着何管家。
“老爷在书房里,我在外面安排下人打扫卫生。”何管家据实以答,“除夕嘛……很多在谭家做工的人都回去了,那老头就这么跌跌撞撞的进来,门口根本就没人拦着他,我是听到他在院子里大声呼喝谭老爷的名字,才去找上的他。”
“我问那老头这么冷的天,不待在家中,上谭府呼喝干什么?他直骂我一声走狗,便呼喊着让谭老爷出来找他说话。”
“也就是说,你见到他的时候,他没有跟你提借钱的事,而是指名道姓的找谭老爷。”我微微点头,这件事越听越不对劲。
何管家也跟着点点头:“确实如此,这全老头确实是谭老爷的远房亲戚。只不过是谭老爷母亲那一边的,血缘关系十分稀疏,也很久没有来往过,我只在谭老爷母亲葬礼的时候见过他还有他那个赌棍儿子一面。”
“许久不见面,见面就找谭老爷。他闹得厉害,我肯定要轰他走,大过年的这么吵吵闹闹可不行。但是当时在书房里的谭老爷听到了这老全头的声音,便立刻在房门里头招呼了一声,叫我将老全头送进房。”
“当时那老全头还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随即便趾高气扬的直接朝书房走去,说是不让我送,他虽然一把年纪,却也还腿脚灵便。”
“之后两人似乎在房中吵了起来,那老头又开始呼喊,谩骂,我不知是和缘由,只是担心老爷的安全,于是立刻召集人手朝房中去。”
“我还没推开门,就听到一声惨呼,紧接着老爷也尖叫起来。当时我心道不好,赶紧带着人破门而入,却见那老头双眼瞪圆,嘴巴大张的躺倒在地,一动不动,老爷面色潮红,眼含惧意。”
“那老头气急攻心,就这么活活的气死了,老爷命我们赶紧将这姓全的老头抬走,还给我们解释了一番原委,说是这老全头是过来借钱的,只是他借钱是为了还他那个赌棍儿子的赌债,这种钱借出去,大半是有借无还,毕竟这老全头又是自己老娘那边的亲戚,还是长辈,到时候自己也不好意思腆着脸去要钱。”
“所以老爷就不肯借,两人就这么吵起来,最后这老全头就这么气死了。”
“谭老爷没有借钱,气死了老全头。”我看着何管家,“这书房里发生的事,是谭老爷跟你们说的?”
“是……我们不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相信老爷说的是真的。”何管家点点头,“那老头的尸体后来也有人检查了,他确实是急火攻心,再加上天气寒冷,体力不支,心气淤塞,在争吵中不幸身亡。”何管家神情严肃的解释道。
“谭老爷觉得这事晦气到家,所以更在场所有说,让我们不要透露出去,还给我们每人包了个大红包,去晦气。”
“后面他儿子躲债也销声匿迹了。只是……他似乎认为……老爷害死了他父亲。”
“老全头的死,在谭家是不能提的。谭老爷觉得晦气,但是思来想去,谭老爷真的能算的上得罪的人,估计也只剩下老全头的儿子这一个。”
“所以你问我,谭家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我不好跟你回答,因为这件事,在谭老爷看来太过晦气,传出去对谭家的影响不好。”
“你是不是怀疑,姓谭的杀了那老头?”尸蛟低声询问道。
“有可能。”我微微一笑,“前提是,何管家是实话实说。”
“看他的样子倒是没有撒谎,不过……整件事也是疑窦重重。不管这姓全的老头是不是被谭老爷给谋杀了,他那消失的儿子,很有可能将这事认定成了谋杀,然后回来报复谭家,这可是杀父之仇啊。”尸蛟结合之前何管家所说的信息推测道。
“你是说,复仇之人,很有可能是那个欠下赌债又消失的老全头的儿子?”
“按照何管家的说法,谭老爷需要隐瞒的事,也只有‘全老头之死’这一件事。当然,你我都知道,晦气是借口,这其中百分之百暗藏隐情。”
“也只有这一件事,才能够格复仇,其他的得罪,没必要报复的这么狠。”尸蛟开始改观定论。
我朝着何管家点点头,然后再次认真询问道:“关于仇家的事,我脑子里有了大概的想法,你知道的情况,似乎也有限,我也不会再追问下去。”
“但是另一个问题,还是需要你来回答。”
“谭家隐瞒的那个死者,是谁?”我凑到何管家面前,仔细的盯着他。
“是……谭……谭家的大小姐,谭老爷的大女儿。”
原来是谭老爷的女儿,不过……我回想起之前见到谭老爷,他脸上的表情,似乎只有惶恐,没有伤悲,死了女儿,不该呼天抢地,捶胸顿足吗?
“这谭府之内,似乎并没有大小姐早夭的悲氛萦绕。我看着谭老爷脸上没有任何死了女儿的伤痛之感,何管家,这其中缘由,方便透露吗?”我虽然嘴上在发问,实际上直勾勾的眼神一刻都没有从何管家的眼前松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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