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黑色光束冲天而起,整个长安上空被黑色侵染,眨眼间就蔓延到极远处。
光明的天空被黑暗一寸寸侵蚀占据,无穷无尽的恐惧占据了长安百姓的内心,哪怕是强大的修行者,看到这幅震撼的画面,都本能的生出恐惧的情绪。
无数百姓无论做什么,都不由跪了下来,开始祷告。这祷告声起初显得很是嘈杂,然后渐渐变得整齐起来,如山呼海啸一般,越发显得震撼。
人们期待着昊天的奇迹,期待着光明的强盛,期待着头顶这片天空上的黑色会褪去。
然而,黑色却越来越强大,且蔓延的越来越远。
或许是因为祷告激怒了黑夜,夜色中响起了凄厉的乌鸦声,如墨般的黑夜开始卷动,一轮轮黑色浪潮出现。
桑桑在不知多少万米的高空之上,她的神情变得淡漠起来,那属于人类的情感被极具压缩,乃至于剥离。一双黑黑的眼眸,就仿佛最深沉的黑夜与深渊,透不出一丝光亮。
……
皇宫中。
皇帝皇后并肩而立,看着这片天空。
当注视着这一片漆黑的夜色时,皇后也同所有普通人一般,生出惶恐、不安的情绪。
皇后夏天是魔宗传人,二十三年蝉的徒弟,信奉冥王,但她也不希望永夜降临,没有人喜欢待在黑暗而冰冷的世界中。
御弟黄杨大师站在皇帝身后,对着天空中的黑暗与光明合十低头行礼,嘴唇微微翕动,不知道是在说什么。他的目光上扬,忽然一怔,借着烛光,他隐约看到了陛下的表情。
陛下似乎并没有恐惧,而是在兴奋、在期待……
黄杨大师眨了眨眼就,再看陛下时,却是神情凛然,满面凝重。
眼花了吗?
……
南晋剑阁。
幽暗的山腹空洞中一片安静。
剑圣柳白坐在草屋前的水潭边,看着水潭,透过幽暗却清澈的潭水,可以看到一柄古意昂然的剑。
除玉连城这天外来客外,柳白可算当今世上剑法造诣最强的剑客。很少有人知道,柳白除了剑法无双外,还是一位铸剑大师,这些年来,他一直在蕴含一柄真正的剑,那将是人间最强的一柄剑,刺破青天锷未残。
……
极南方的南海深处,潮生潮灭,巨浪不断拍大着礁石,发出雷鸣般的轰动。海底火山喷涌着岩浆,海水蒸腾,海浪烟气氤氲,白色雾气笼罩着这个小岛,如烟如幻。
小岛边缘的黑色礁石上,站着位青衣道人,他看着遥远北方不停蔓延的黑色天穹,似喃喃自语道:“日落沙明天倒开?夫子和玉连城究竟想要做什么?”
说完这句话,他脑袋微微一低,沉默了片刻道:“当昊天出现在这个世界时,它就并非真正的昊天。坠落人间的神,便不再是神……”
……
极西荒原身处,那片巨大幽深的天坑中,云雾缭绕不散。
无数万民曾今对佛宗有着虔诚信仰的农奴,正对着天坑中央的巨大山峰发起一波波冲击,面上写满了愤怒与坚定。
悬空寺所有的僧人都在行动,抵御山脚下贱民的一波波冲击。
这群该死的贱民,生来就是罪过,让他们劳作赎罪,竟然还敢反抗,待这一次镇压下来后,要将所有的贱民全部打杀,一个不留。更可气的,则是昔日年轻一辈最杰出的佛门行走七念,竟然成了这群贱民的领袖之一,对佛国造成了极大的不良影响。
在巨大山峰的不知多少丈的幽暗深处,讲经首座依旧不能动弹,被一只黑蝉死死定住。
他也感受到了世间不可思议的巨变,悠悠一声叹息,神情显得很是疲惫。
“黑暗来临,诸法崩坏,是为佛经中的大恐怖。我佛能预兆大恐怖,留下棋盘、盂兰铃等应对灾厄,但却料不到竟会有玉连城这天外来客。时至今日,唯有我佛降世,才能化解恐怖,重新布施光明与人间,然而,佛祖已然圆寂……”
砰!
就在这时,有剧烈的跳动声响起。
这声音很突然,很有力,令整个山峰仿佛都是一颤。
讲经首座一怔,以为是自己在这幽暗之地戴久了,出现了错觉。
砰!砰!
又是连续两声响起,一次比一次更响。
而这声音,讲经首座听着居然有些耳熟。
仿佛……仿佛放大了无数倍的心跳声。而这心跳声,同样是从这山腹中传出。
“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经书中的记载为真?”
隐隐猜到真相的讲经首座,内心陡然掀起惊涛骇浪和一阵难以言喻的狂喜之中。
他转过头,神情变得恭敬严肃起来,目光仿佛透过黑色的山石岩壁,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存在。
……
黑暗从长安城的上空开始蔓延。
除了长安城方圆的百姓外,还有极少数人看到了。
他们都是拥有五境之上实力的绝世人物,所有看到的东西比凡人都多。
比如观主、比如讲经首座。
比如屠夫、酒徒。又比如玉连城、夫子……
荒原上,玉连城收回目光,微笑道:“以光明大神官的昊天神辉注入桑桑体内,果然让昊天的意志提前苏醒觉醒了。”
夫子捋了捋胡子道:“昊天是引出来了,不过可不能在长安上空出手。”
玉连城点头道:“这是自然。”
与昊天战,就算最轻微的余波,也能令天地变色,无数人死亡。就算长安有惊神阵守护,只怕也很难损伤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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