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千穗玉江坐在教导会议室的桌子后面,耳边女方家长喋喋不休批判灰崎的话,虽说可以理解家长看孩子那种自带美光滤镜的行为本能,但玉江对此只想评价一句。
你们是傻逼吗?
虽然他写了监护人的名字,但归根结底高千穗家和灰崎毛关系都没有好吗?赔钱什么的,肯定也是后面由他们通知灰崎在国外的家长,然后他们付好吗?
你们有苦水打电话联系那帮子姓灰崎的好不好?
灰崎那个二百五一样的性格被对方挑拣的一文不值,玉江虽然生气,但听来听去觉得除了用词有点激烈,其他地方倒是也挺中肯。
毕竟灰崎从来就不是个讨喜的孩子,玉江从三年前起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收拾他一顿。
你骂他归骂他,出了这种事情女方家属暴躁一点完全可以理解,但能不能每一句话都夹带家属?骂人最恶心的就是一骂骂一家了好吗?
什么叫家教问题?什么叫家风?什么是遗传?
高千穗桐子是心理疾病真柔弱不是装的好吗?张嘴讽刺人家是小三你是多大的脸?
Peng——!
玉江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麻烦您把嘴闭上行吗?”
虽然声音不大,但突兀的很有震慑感,她咂了咂舌,又开始重复揉耳廓这个动作,皱着眉头表现出一种强行忍耐的样子。
陪同的教导看她脸色白的有点吓人,又想起一开始灰崎妈妈说灰崎的姐姐正在住院不方便来的事情,越想越觉得这个事情真是麻烦!
玉江一开始的想法是看女方的决定。
当然这只是她没见到人之前的想法。
现在……
“如果想要结婚,那么两家商量商量就办了,如果不愿意,那么看看这女孩儿是想把孩子生下来还是打掉,生下来你们自己家养还是让灰崎家养,双方协商一下每月该给的抚养费用,看双方家庭状况定,如果不生,那么手术费休养费平摊。”
双方家长都被她的逻辑惊呆了。
一般情况下,这种事情默认应该是女性吃亏,所以似乎是男方包办一切,就算孩子打掉两不往来,男方也会给女方一笔赔偿金,毕竟生孩子的是女性。
“这事情和性别有关系吗?”玉江故作惊奇的对压抑着怒火的老师问道。
如果一开始还对对方抱有一些歉疚,但归根结底她们家和灰崎毛关系没有,上来被人指着鼻子骂一顿谁心情都不会好。
高千穗玉江当了十五年的皇帝,就算是最开始的一段时间,那些人不论是胁迫她还是想架空她,都有一个不容忽视的大前提——这些人见了她,依旧是要行礼的。
十二国流行俯面礼,这是一种跪下后将手按在地上,然后伏下头叩在手背上的礼仪,而且未经允许绝对不能抬头直视上位者的脸。
这是一种非常罔顾尊严的礼仪,但在一个神权王权合一的古封建国家,这样明确的阶级差异才是主流。
玉江就是知道这样的规制之后,才开始不确定自己爬的够高以后,还能不能继续生活再一个人人平等的社会。
说句不好听的,高千穗玉江现在看跪着的人比看站着的人顺眼。
刚才那句话她本想说的是“跪下”,还是反映的够快,才在出口之前改成了让她闭嘴。
十五年了,这是第一个指着她鼻子骂还没被甲士拉下去动刑的人【早期威胁过她的明年二月就会烧得一干二净】。
哪怕再克制,那种被冒犯的感觉都让她十分不爽。
徇玉江三年一度的任免大会,那些被她罢官送去死的官员中,六成都是御前失仪、冒进犯上这样似是而非但又必须追究的罪名。
刨去属于徇玉江的封建残余意识,哪怕是千岁也会很生气好吗?
高千穗桐子有一段时间特别爱自杀,对面那一对夫妻说的话,对普通人来说可能只是挤兑或是羞辱,对高千穗桐子来说等同于催命符,高千穗玉江打小特别冷静,但一牵扯到她后妈,绝对的一撩就炸。
她缓了半晌,耳边的轰鸣终于静下来,眼前的朦胧感也慢慢重回清晰,向后靠在椅背上,她的手在桌面上点了点,终于再次说话了。
“刚好双方本人也在这里,我们把过程理一理吧。”
高千穗玉江对这种事的想法很简单,青春意外不应该一方负责,就像她一直很不理解很多男性对着女性时会下意识的退让,甚至被做了一些比较过分的事也不会计较【大多后宫向宅漫男主都是这个调调】,同样也不理解为什么一些女性【尤其长得漂亮的】会理所当然的认为被男性谦让是应该的。
打女人的男人糟糕,是因为在大多数情况这就等于是欺凌弱小,西方的绅士风度本质上也来自于对弱者的同情,高千穗玉江成仙十五年,剑术耍的溜溜的,进门一眼看过去,哪怕她现在残血了,但这些人加一起再乘以十都无法对她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因为并不认为自己弱小,加上十二国的国情,玉江看人就看一点,首先你得是个人,剩下的能力、外表、甚至于性别都是你的装饰品,严格意义上来说——她是个无性论者。
“你们怎么能这么说话?!”
对方的母亲是个四十来岁的职业女性,看上去很有条理,而且打从一进屋开始,玉江就发现她有意无意的一直站在那个女孩子前面,似乎下意识的避免她和屋里任何人的视线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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