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京都,遇上了百年难遇的大雪,放眼望去满是白茫茫的一片。这场连下了三天的大雪,不仅让集市都罢了市,往日里热闹非凡的百里大街都空无一人,家家户户闭门不出,都在说着这一妖异之像。
这话传着传着就传到了陛下的耳朵里,不免要在早朝的时候拿出来大家争论争论。
“要说我就没事,这京都年年大雪,不过今年是下的大了些,都说‘瑞雪兆丰年’,必是好兆头啊。”
“宋大人此言差矣,虽说京都年年大雪不假,你看今年这架势,鹅毛大雪连下三天,道路全被积雪淹没。集市罢市,孩童罢学,必不是好兆头。”
就大雪一事朝堂争论不休,定远侯陈渊默不作声。
“侯爷,您对这事如何看。”站在一旁的中书令用衣袖掩住悄悄凑到陈渊近旁。
“还能如何看?自然是用眼看。”陈渊出了名的暴脾气,“要我说,这都罢学罢市了,就不该叫我等起大早来上早朝。”
陈渊这番话引得中书令连连称赞。
“不愧是侯爷,所见略同。”
下大雪天气,不管是骑马还是轿撵都是难行,住得远些的官员,更是要比往日更早起半个时辰了。
“对了侯爷,夫人近日可是要生产了?”
“是呀,不出意外就是今日了。”
陈渊没再听到中书令恭喜的话,更没再听到朝堂的争论不休。定远侯夫人昨日下午开始便腹痛难忍,像是要生的样子,郎中稳婆站了满屋子,却只听到夫人难受了一整晚,直至今早陈渊上朝孩子都没落地。
陈渊在出家门之前,悄悄嘱咐了长子陈敬,若有意外,必要保大。
终于在众大臣的争吵声中,陛下厌烦至极,头痛欲裂,散了早朝。
陈渊刚走到定远侯府门口,就看到家中小厮一路小跑迎来。“侯爷!生了,生了!夫人生了!”
听到这一好消息的陈渊下马时竟有些不稳,从横疆场这许些年,首次险些在下马时摔倒在地,小厮连忙扶起。
“是男是女?”
“是公子!夫人又生了个小公子!”
陈渊大笑着跑进府中去看望夫人儿子。定远侯陈渊戎马一生,守护江山收付山河,早些年做边城守将时,一举歼灭了汜国数年来不胜的劲敌东洲,之后数年更是收付失地无数,24岁就被陛下封为定远侯,召回京中,亲自赐婚忠君伯爵府的嫡女汪可宁与他。
婚后陈渊与汪可宁夫妻恩爱,育有一子一女,长子陈敬出生后陛下便降旨可由长子承袭爵位,以嘉奖陈渊的征战之功。后汪夫人又生下一女陈暄。
这些年陈渊四处征战,汪夫人便将家事打理的井井有条,更是在怀女儿陈暄期间,为陈渊挑选了一门极好的妾室迎娶进府为姨娘,林姨娘也在两年后生下次子陈桦,一家人也是其乐融融。
如今陈渊都45岁了,长子陈敬也都已经过了弱冠之年,汪夫人又生下了一个儿子给他,陈渊能不高兴吗?
“夫人!夫人!如何了?”陈渊一路疾跑,还没进屋就听得他的叫喊声,引得汪夫人又一阵头疼。
“夫人你看看侯爷,都这把年岁了怎么还和孩童一般。”林姨娘被陈渊紧张的样子逗得直笑。“快来看看儿子吧,这下可好了,敬儿、桦儿又有弟弟了。”
陈渊先是到床前看了汪夫人,确保汪夫人无事只是累了之后,才来看刚刚出生的小儿子。
“我老来得子已是不易,又赶上京都大雪,这孩子必是不凡。潜龙在渊,君子待时而动,就叫他陈潜吧。”陈渊这就定下了小儿子的名字,陈潜。
“阿潜是个好名字啊!潜龙在渊,侯爷名渊,小公子名潜,那岂不是说公子是龙,就在咱们家咯?”林姨娘祖上从商,性情脾气都是好的,可就是个没文化,大字不识一个的。
“可不得乱讲!老爷是盼望阿潜是个有能力而不骄躁的孩子,岂能像你那样解读?”汪夫人听的这大逆不道的话,连忙撑起身来,“这话以后谁都不能乱说!”
“夫人莫怕,名字而已,我陈渊要给儿子起名岂会在意别人如何想?”
经过一番争论,此时算是如此定下来了。
不过多时宫里便传来消息,陛下恭祝定远侯老来得子,特此玉如意一对,珍珠玛瑙手钏一对,皇后娘娘特赏汪夫人红宝石鎏金步摇一只,据说是皇后娘娘的心爱物,特赐予汪夫人许她以后在陈潜大婚之日给未来夫人。
宫里特地说了大雪天气行走不便,不必进宫谢恩。另外就是明日开始取消早朝,只因为下朝之后陛下在回宫的路上滑了一跤,责罚了随侍的所有宫人宫女,并派御林军全天清扫街道积雪。
陈渊的小儿子陈潜也实在争气,以陈渊来说他争气的简直不是他陈渊的儿子。将领家族,虽说儿子各个英勇,像是长子陈敬疆场得意,如今已是忠勤将军,次子陈桦也在军中拜了都尉一职,但他们都有一个特点,文墨不是很通。
唯有幺子陈潜,今年年仅14,文能诗词歌赋,武能刀枪剑戟,马术更是京都一绝。陈潜的名字哪怕是农妇都知道生子当生陈时元,陈小公子京都盛名,京都中的公子哥都愿与他亲近,但凡是陈小公子出席的诗会,那必是人满为患。京都多数待字闺中的小姐,也都对陈潜暗许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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